卷四十 第十二章 活的戰書(第2/3頁)

接著五指稍松,本已眼珠反白的管平重現黑珠,但頭筋暴現,面容扭曲,神情痛苦可怖。

跋鋒寒好整以暇的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說錯一字就割掉你的卵蛋,明白嗎?”

管平沙聲答道:“明白!”

跋鋒寒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管平道:“你是跋鋒寒。”

寇仲失笑道:“果然是老跋你有道行,令管兄忽然變得這麽乖。”

跋鋒寒神色轉厲,道:“你現在的一線生機,就是從實招來,我保證不損你半根毫毛,否則就把你一對卵蛋割下來喂狼,你該曉得我跋鋒寒不會連這種小事亦辦不到。”

徐子陵道:“我們問你的話,很多是早知答案的,所以你說話最好小心點。”

管平渾身抖顫,強忍著腦袋的痛楚,整個人陷於精神崩潰的邊線,啞聲道:“問吧!”

寇仲恐嚇道:“這人做慣騙子,說謊話最拿手,老跋你若覺得不妥,就割掉他的卵蛋了事。”

跋鋒寒匕首吐出寒勁,管平劇震道:“不要,小人什麽都肯說。”

跋鋒寒微笑道:“這才乖嘛,拜紫亭劫來的貨,是否均由‘臟手’馬吉洗貨吐現?”

這兩句話非常淩厲,既顯示他們知悉很多內情,更教管平難以砌辭狡辯。一件臟兩件也是臟,只要打開始令管平說實話,且是最關鍵的事,其他較次要的事自然不怕不吐露,何況更與他卵蛋的存亡有關。

跋鋒寒、寇仲和徐子陵三人名震中外,連頡利亦不被他們放在眼內,縱使管平能瞞過一時,日後給三人發覺,仍休想活命,誰都保他不住。

管平雙目射出悔恨莫及的神色,略一猶豫,在跋鋒寒五指快再收緊下,急忙道:“我說我說,唉!你們什麽都曉得,為何還要問我。唉!說啦!拜紫亭若非透過馬吉斂財,如何養得起這麽龐大的軍隊,更無法建成像龍泉這種規模的城市。馬吉還是拜紫亭最主要的兵備供應人,沒有人曉得這秘密的。”

寇仲記起菩薩的話,又從術文處知道馬吉劄營城外,道:“聽說今趟馬吉到龍泉,就是要和拜紫亭談一宗兵備的大買賣,是否確有其事。”

管平苦著臉道:“少帥比我知道的事更多,馬吉確在城外,但個中洋情,則非小人有資格與聞。”

跋鋒寒道:“你為拜紫亭辦事有多久?”

管平道:“快十五年哩,我本待立國大典後就返中原終老,唉!”

寇仲喜道:“那你該對拜紫亭這人非常熟悉,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想保存卵蛋,就不要有半字謊言。”

跋鋒寒松開手掌,看著管平像攤軟泥般倒在椅上,淡淡道:“我以特別手法對著他的三脈七輪,如無人解救,三天內他休想醒過來,即使醒來,對失去知覺前的事會變得模糊不清,什麽都完全忘記。”

寇仲駭然道:“天下間竟有如此厲害的封穴手法,老跋你可否教我。”

跋鋒寒沒好氣的道:“封穴的手法並不能令他如此,而是我剛才限制氣血上腦的手法所致。至於為何會如此,我也不甚了了。只知凡被我以此手法迫供後再給弄昏,醒來後就是這樣。”

徐子陵伸手按在管平頸側,點頭道:“這種封閉三脈七輪的手法非常難解,沒有一段長時間和耗損真元,休想解開。”

寇仲欣然道:“假設陵少亦如此說,那不懂三脈七輪的人更是無從入手。”

跋鋒寒沉聲道:“除我們三人外,龍泉只有一個人能提早救醒管平。”

寇仲點頭道:“那人就是‘天竺狂僧’伏難陀。”

跋鋒寒道:“我們將管平丟在宮城外,向伏難陀下一道活的戰書,讓他疑神疑鬼,說不定還以為是天竺的仇家尋到這裏找他晦氣。”

寇仲拍椅叫絕道:“確是好計!”

徐子陵道:“下一步該怎辦?”

跋鋒寒道:“從管平口中,我們得到大量珍貴的情報,再非以前的瞎子摸象。今晚就讓我們先探訪老朋友馬吉喝酒敘舊,明早才找越克蓬到稻香館喝早茶,兩位意下如何?”

寇仲嘆道:“馬吉啊!大小姐的八萬張羊皮和平遙商的貨品,全看你老哥哩!”

三人逾墻而出,依術文指點來到龍泉南鏡泊湖旁馬吉營地所在。三十多個營帳,每帳門外均掛有風燈,營地四周豎起火炬,照得明如白晝,湖光反映,遠看過去人景幢幢,警備森嚴。

三人昂然直抵營地外,有人以突厥話喝止道:“什麽人?”

跋鋒寒腳步不停,朝從營地擁出來的十多人直迫過去,大喝道:“本人跋鋒寒,馬吉你究意出來迎接,還是要我們打進去!”

聽得跋鋒寒之名,原本要沖上來攔截動手的人立即退回去。

一陣渾厚沉重的笑聲從營地靠湖一邊響起,接著有人道:“原來是跋鋒寒,我馬吉只是個做小買賣的商家,怎當得起鋒寒兄連夜來訪,不知少帥和子陵兄有否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