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四 第十二章 魔門邪帥(第2/3頁)

要知兩人氣勢對峙,互相牽制,要脫身談何容易。

但寇仲在後退前,以閃電的高速向左右各閃一下,然後像魚兒掙脫漁網般,脫身開去,顯示了高明的身法和智慧。

寇仲敢十拿九穩的肯定香玉山正躲在屋內旁聽他和趙德言的對答,為趙德言辨別他說話的真偽。

屋內該還有其他突厥好手如康鞘利者,假若香玉山判斷得雷九指被解開“七針制神”的異術,自是通知趙德言,立即全軍盡發,務要生擒寇仲。這當然是不得已下才為之的下下之策。

那是一種高手的直覺。

寇仲練的乃道家最玄奇的長生訣氣功,雖比不上徐子陵敏銳的靈覺,但在全神貫注下,亦會生出感應。

從見到趙德言站在門外的一刻,他立即心生警兆,曉得有人在暗中監視他。

忽然升起一個膽大包天的想法,假設他破窗人屋,能否在其他人援手前,擊殺香玉山?

趙德言見他默然不語,還以為他拿不定主意,正容道:“少帥擔心我們會言而無信,是因不明白我們的真正立場。在我們東突厥來說,任何與李世民作對的人,我們必會鼎力支持。”

寇仲心中好笑,暗罵趙德言當他寇仲是傻瓜,只憑他寇仲和突利可汗的關系,東突厥的頡利大汗已把他痛恨入骨。

頡利會支持劉武周,梁師都,甚至王世充和蕭銑,卻絕不會支持他寇仲。因為天下誰不知寇仲只會去支配人,絕不受人支配。頡利要的是聽話的傀儡,以遂他進侵中原的陰謀。在中原的歷史上,西北的外族對侵占中原的妄念從未間斷,問題只在有否進侵的實力而已。

直到此刻他仍弄不清楚趙德言和香玉山的關系。假設香家全面投向東突厥,頡利立即可全盤掌握中原所有最新的變數發展,這在以前是沒法想象得到的。

過往頡利只能把人安插在中原各大城市,得到的情報亦不會極關機密,且大多只是道聽途說回來的。可是香家打楊廣時代開始,因明的是經營青樓、賭館,暗的是販賣婦女,爪牙遍布,所以其情報網的完備,敢誇天下無雙。頡利若得香貴父子成其耳目爪牙,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故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他都必須把香家的勢力徹底鏟除。

寇仲開始有點明白香玉山為何會參與對付李世民的陰謀。

他瞧著趙德言的雙目精芒轉盛,一字一字的道:“我就信言帥一趟。假設言帥食言,我寇仲於此立下誓言,將會不借一切,不擇手段的進行報復。”

趙德言雙目殺機乍閃即收,顯是強忍下怒火,陰側側笑道:“少帥放心。我趙德言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否則如何統軍服眾。”

可達志在後面提醒道:“少帥什麽時候把人和聖舍利送來,我們就什麽時候施法救人,千萬不要遲過後天年初三戌時,否則大羅神仙都無能為力。”

寇仲冷哼一聲,裝出深深不忿的無奈樣兒,轉身欲去。

變成身在後方的趙德言揚聲道:“少帥請安心離去,德言不送啦!井中月已物歸原處,請少帥查收。”

寇仲心中暗嘆,若非徐子陵有幸把雷九指救回來,又得師妃暄懂解刑之法,今回確是栽得到家,全無還手之力。

歸根究底,問題出在香玉山這小子身上。他武功雖平平無奇,其陰險狡猾卻勝過奇功異技。可能是素姐在天之靈保佑他們,否則今趟一敗塗地下仍不知是其實全敗在香玉山手中。

他會把“雷九指”送來,屆時香玉山必會像今次般在旁主事,那將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徐子陵親自護送雷九指從水路秘密離城,沿途暗伏人手在兩岸制高點,肯定沒有人跟蹤後,才棄舟登岸,計劃趕半天路後,在黃河一條支道再登船,只要進入大河,就離成功不遠。

現在長安各大勢力人人各有所忙,他又得天策府暗裏照拂,若非怕給突厥人和香家發覺,根本用不上這麽多掩人耳目的手法。

雷九指藏身在運貨的騾車暗格內,連徐子陵亦自問看不出任何破綻,最妙的是禦車的兄弟確是落地生根,在附近村落佐上近兩年時光,還娶妻生子,且脫離了雙龍幫,現在才被找出來幫手。

封上暗格前,雷九指道:“差點忘記告訴你,昨天虹夫人曾派手下來通知,取消賭局,說再有安排時才通知你。”

徐子陵道:“她理當如此,雷大哥不用再為我們的事費神,好好休息,異日我們再縱橫賭館,殺他香家一個落花流水。”

雷九指被安全載走,徐子陵與高占道、牛奉義、查傑等一眾兄弟,重登漁舟,往長安駛回去。

高占道等自昨晚曉得楊公寶藏已有眉目,一洗頹唐之氣,變成將士用命、情緒高張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