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三 第八章 幸中副車(第2/3頁)

到此刻他仍弄不清楚三人間是甚麽關系。當年在巴陵楊虛彥曾行刺香玉山,還全賴自己和寇仲為他消災解難,該是敵而非友。

香玉山嘆道:“問題在我比你們更明白他們,我敢肯定他們刻下正在長安。可是他們究竟躲在那裏?正在幹甚麽?我們卻連他們的影子都摸不著。”

榮姣姣恨恨道:“若摸到他們的影子,他們早被碎屍萬段。長安定有幫助他們的人,否則不能躲得那麽隱密。”

徐子陵心中大訝,若榮姣姣是祝玉妍的徒弟之一,怎會不曉得他們的事。但聽她的語氣,確是發自肺腑。難道婠婠蓄意瞞她,又或她和陰癸派的關系另有微炒。

楊虛彥沉聲道:“對這兩個小子,我們當然不會掉以輕心,但亦不必過份憂慮。李元吉正全力搜索他們,只要他們稍露行藏,保證不能生離長安。香兄便可去掉這兩個心腹之患。”

徐子陵暗忖假若楊虛產這番話發自真心,那他可能並不知寶庫內存在著魔門巽寶邪帝舍利。

此亦合情合理,以石之軒的作風,當不會讓徒弟曉得此事。

香玉山忽然道:“那批火器到了沒有?”

徐子陵心中一震,隱約中像把握到某些事,一時卻不能具體的說出來。

榮姣姣道:“最遲初四我們可把火器交到你手上,有問題嗎?”

香玉山斷然道:“初四收到當然沒有問題,卻不能遲過這一天,否則我們會退出整個計劃。”

楊虛彥道:“這個我們明白,大家以後保持緊密聯絡。”

徐子陵離開船底,朝寇仲和侯希白的小艇潛遊過去。

徐子陵爬上停在兩艘大船間陰暗處的小艇,笑道:“侯兄的運道相當不錯,那半截不死印卷至少有半截到了你的口袋裏。”

寇仲愕然道:“楊虛彥竟在船上。”

徐子陵一邊運功揮發水氣,點頭道:“榮妖女也在船上,最妙是船上除他們外只有十來人,聽呼吸只是武功一般的好手或不懂武功的,不足為患。”

寇仲把小艇撐到可遠眺榮姣姣那艘大船的位置,看到香玉山正乘艇回岸。

此時兩岸遊人大減,很多人都趕著去看大儺舞趕鬼落河的表演。

侯希白興奮的道:“楊虛彥仍在船上。”

寇仲瞧著徐子陵穿上衣服,微笑道:“孤男寡女在船上,又是久別相逢。楊虛彥更性好漁色,際此佳節良宵,兩人會幹甚麽?”

徐子陵欣然道:“去聽聽不是最清楚嗎?”

侯希白道:“且慢!這可能是我唯一搶回印卷的千載良機,是否須周詳計劃呢?”

寇仲道:“子陵怎麽說?”

徐子陵道:“我只有四字直言,就是‘攻其無備’。楊虛彥做夢都沒想到會給我們把握到他的行蹤,船上亦沒有甚麽防守。只要我們能成功潛到船上,進可攻退可守,隨機應變,根本不用計劃。”

寇仲笑道:“大概是這樣子,但我卻有個更精采的提議。”

侯希白興致盎然的問道:“甚麽提議?”

寇仲忍著笑得意洋洋的道:“楊虛彥一向自命來無蹤、去無跡,今趟我們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無影無跡之法把半截印卷盜走,兩位意下如何?”

徐子陵笑道:“上船再說吧!”

寇仲催舟而行,借著附近船只的掩護,往目標大船潛去。

徐子陵和侯希白提高警覺。監視敵船,只要有人在船上向他們瞧來,絕躲不過他們的眼睛。

侯希白壓低聲有道:“船上燈火通明,若我們爬上船去,會很易被發覺的。”

寇仲笑道:“侯公子太少幹偷雞摸狗的事,我和陵少卻是這方面的大行家。你看到那些艙窗嗎?每個窗都是一個入口,明白嗎?”

說話間,小艇繞了個大彎,船頭對正敵船的船尾,從這方向駛過去,除非對方有人站在船尾處,否則休想能發現他們。

徐子陵忽然自言自語的嘆道:“為何我們竟像沒想過要殺死香玉山,甚或沒起過跟蹤他好看他在甚麽地方落腳的念頭。”

寇仲一震道:“給你提醒,此事果然古怪。唉,我雖恨不得把他剁為肉醬,但坦白說事實上很怕面對這問題,始終他是小陵仲的爹。怎辦才好呢?”

侯希白插口道:“只要搗破他香家傷天害理販賣人口的勾當,令香玉山身敗名裂,不是比殺了他更令他痛苦難過嗎?”

寇仲收起雙漿,純以內功催般滑行。無聲無息的橫過十多丈的河面,來到敵船背岸的一邊,另一邊則泊有另一艘大船,故不虞岸上的人看見他們的舉動。

侯希白取出三個黑布頭罩,低聲道:“這是雷老哥早前為我們準備的,想不到又可派上用場。”

徐子陵伸掌貼在大船船身,運功吸附,把小艇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