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一 第二章 奇症怪疾(第3/3頁)

徐子陵心中一震,暗忖楊公寶藏內的“邪帝舍利”,極可能就是彌補不死印法破失的一個關鍵。

侯希白頹然苦笑道:“有時連小弟都對與石師和楊虛彥的關系感到迷惘失落。子陵可否助我從楊虛彥手上把印卷搶回來?”

徐子陵以苦笑回報,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難,小弟怎能坐視。”

侯希白大喜道:“子陵確是我肝膽相照的生死之交,我侯希白也助子陵去起出楊公寶藏,以作回報。”

徐子陵暗付此事須得寇仲同意才成,點頭道:“此事遲些再說,眼前你對楊虛彥有什麽眉目呢?”

侯希白沉吟片刻,冷笑道:“愈清楚我這位不同門師兄弟的行事作風,愈知道他是個手段卑鄙的人。”

徐子陵講道:“侯兄何有此言?”

侯希白雙目殺機乍閃,沉聲道:“我來關中足有半個月,憑著對魔門的熟悉,摸清了楊虛彥的行藏居處,又曾數次趁楊虛離家時偷進去搜尋印卷,雖一無所獲,卻無意中發現他的其他勾當!”

徐子陵大感興趣,問道:“是什麽勾當。”

侯希白狠狠道:“我發現了他煉制石師所傳‘焚經散’的痕跡,他可瞞過任何人,如何能瞞得過我侯希白?”

當寇仲送出真氣,張捷妤嬌軀內的全身氣血經脈,像張一覽無遺的圖卷般盡展其腦海之內。

就在此刻,他倏地發覺這高貴的夫人體內經脈欲斷,像經不起任何微弱力道沖激似的,駭然知機下立即收回真氣,並擡起搭腕的右手。

由於眼見張睫妤嬌軀劇震,眾太監宮娥同時飛撲過來。

張捷妤痛得冷汗直冒,嬌軀抖顫,眾人一時間連寇仲都忘掉。

寇仲心中叫苦,若張捷妤就這麽香消玉殞,他跳落黃河都洗不清那令她致死的嫌疑。

幸好張捷妤半晌後恢復過來,睜眼“啊”一聲呼叫。

鄭公公怒道:“莫大夫!這是什麽一回事?”

寇仲這時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曉得張娘娘的怪病是他能力以外的事,他唯一當神醫的本錢,就是靠“療傷聖氣”,但因張娘娘的“虛不受補”,當然派不上用場,也只能學“活華陀”韋正興般束手無策。

出前的頭等大事,乃如何安然脫身開溜,忙肅容道:“公公切勿掠急,此乃應有之象。對娘娘的病小人已成竹在胸,眼下須先往來搜集草藥,解去娘娘體內寒熱交侵之毒,才能用針把惡疾根治,公公明察。”

鄭公公聽得半信半疑,雙目亂轉之際,張捷妤長長籲出一口氣,道:“莫大夫斷脈之法與別不同,顯是有真才實學,剛才一下子令哀家全身氣血似欲翻轉過來似的。”

鄭公公乃精通武學的高手,聞言起疑道:“聽說莫大夫乃內家高手,不是妄自想為夫人輸氣吧!”

寇仲為之啞口無言,心中叫糟,幸好張捷妤親自為他解圍道:“聖上也曾多次以真氣送入哀家體內,卻無任何異樣情況,與大夫今趟切脈截然不同。”

鄭公公欲言又止,張捷妤俏目往寇仲瞧來,問道:“大夫真的胸有成竹嗎?哀家患的究竟是什麽病?”

寇仲硬著頭皮胡謅道:“這是一種罕有的寒熱交侵症,病發時寒熱並作,不發時……唔。就像娘娘現在這情況。嘿!放心吧!只要我弄一劑對症的草藥出來,保證娘娘會大有改善。張捷妤就像沉溺在大海的人遇到浮木般,生出希望和信心,皆因從沒有大夫敢誇口可治好她的病,秀眸亮起來道:“那就麻煩莫大夫立即為哀家開出藥方。”

寇仲心想這豈非立即要他出乖露醜嗎?忙道:“這帖藥必須小人親自上山采藥選料泡制,馬虎不得,娘娘請給小人一兩天時間,聽說終南山最多名藥呢?”

張捷妤的貼身宮娥皺眉道:“剛下過幾場大雪,草樹都給凍死了!”

寇仲倒沒想及這破綻,人急智生下道:“小人需要的一味主藥是一種叫長春花的根莖,絕不受風雪影響,姐姐請放心。”

張捷妤對她這個唯一希望所寄的莫神醫道:“如此就有勞莫大夫!”

寇仲暗裏抹一把冷汗,心想總算把小命撿回來,離宮後他將有那麽遠躲那麽遠,讓人認為他畏醫潛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