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第八章 大禍臨頭(第2/3頁)

徐子陵道:“能為己為人,當然是一舉兩得的最理想做法。不過現時的南陽像一團烈火,一個不好,會把全城燒成頹垣敗瓦,禍及無辜的平民。我們三個終是外人,不直直接插手其中。照我看應待呂重老師康復後,由他這德高望重的人出面兵不血刃的把事情擺平,我們則負起保他平安的重任。”

突利一呆道:“我倒沒想得這麽深入。聽來還是子陵說得有道理。”

足音輕響,應羽來報道:“有一艘船剛駛抵城北的碼頭,報稱是與霍求作交易的。南陽幫的人曾登船查問,接觸到的是可汗的族人。據說他們明天才進城。”

寇伸大喜道:“終於來哩!”

應羽為之愕然,不明白追兵殺至,寇仲竟這麽喜形於色。

徐子陵笑道:“應兄請坐,季亦農方面有甚麽新的動靜?”應羽在石椅子坐好後愁眉不展道:“剛得到消息,季亦農聯同其他兩幫一派的龍頭,往見荊山脈掌門人任志,顯是想說服他加入他們的陣營。唉!若任志給季亦農打動,形勢將大是不妙。”

寇仲嘆道:“我非是說應兄的不是,像應兄這極神氣態度,怎能贏得你瑕師妹的傾心。”

應羽一怔道:“我的態度有甚麽不對?”

寇仲擺出軍師的神態,胸有成竹的分析道:“愈是危急的情勢,女兒家愈希望身邊有個能倚仗的男兒漢。現在正是應兄表現英雄氣概的時候,像現在般唉聲嘆氣,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兒,怎能令她將芳心許給你。機會稍縱即逝,應兄定要好好把握。”

徐子陵沒好氣道:“人家師兄妹情深義重,那輪得到你來多事。”

應羽忙道:“少帥是旁觀者清,觀察入微,家師雖有意撮合我們,可是瑕師妹卻多次暗示我並非她心儀的人,看來我只好認命。”

突利加入道:“應兄弟是否察覺自己愈遷就她,她愈愛向你使性子發脾氣?”

應羽一震道:“可汗怎能有如目睹似的,情況確如可汗所形容的,我究竟犯了甚麽差錯。”

突利哈哈笑道:“你的差錯是不明白女人只是匹野馬,不多打兩鞭絕不肯甘心馴服。”

徐子陵苦笑道:“應兄切勿聽他的,那只是突厥人的方式,移植到中土可能會弄巧反拙。”

突利捧腹大笑時,寇仲悉心指導的道:“事實放在眼前,你師妹歡喜的不是應聲蟲,而是充滿英雄氣概,擔得起大事、敢作敢為的好漢。萬事有我們給你撐腰,你有甚麽好害怕的?想想吧!無論你強充好漢或低聲下氣,敵人都不會改變,對嗎?”

徐子陵灑然道:“應兄還是做回自己的本份吧!姻緣這種事若是勉強得來的就沒有意思。不過寇仲有一點是對的,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應兄絕不能畏首畏尾,該挺起胸膛為貴派的存亡奮鬥,不計成敗後果,更不須理會令師妹會否因此而對你生出傾慕之心。”

應羽給激勵得雙目生輝,點頭道:“三位大哥說的都是金石良言,我應羽……”

急驟的足音,中斷他的說話,呂無瑕挾著香風,倘臉含嗔的匆匆來到,極為生氣的道:“顯庭這小子真不長進,在這吃緊的時刻,竟私下溜出去,若遇上湍江派的人就不得了。”

應羽正想說“怎辦才好”,見三人均眼睜睜的瞧著他,醒悟過來,沉聲道:“瑕師妹勿要動氣,顯庭當是往月蘭舍尋小宛。”

呂無瑕沒好氣的道:“這個誰都曉得,問題是他是羅長壽欲得之而甘心的目標,外面又處處是他們的眼線,顯庭為一個賣笑的女人這麽鹵莽行事,落在羅長壽手上就糟糕哩!”

應羽斷然道:“顯庭和青樓女子相好一事,暫不管他是對是錯,現在最重要是把他追回來,否則若落人季亦農手中,將大大不妙。”

呂無瑕微一錯愕,朝他用神打量,秀睜射出訝異的神色。

寇仲點頭贊許,起立道:“告訴我月蘭舍在甚麽地方,由我去把他抓回來。這裏有可汗和陵少座鎮便成。”

當小亭只剩下突利和徐子陵兩人,後者忽然環目四顧,虎目異采連閃。

突利嚇了一跳,學他般留意四周,肯定絕無異樣,不解道:“是否有敵人來了?”

徐子陵先搖頭,按著又點頭道:“不知如何,我剛才忽然心緒不寧,像有大禍臨頭的樣子。這種情況罕有在我身上發生,恐怕不是甚麽好兆頭。”

突利感到寒意從脊椎直升到腦忱,與徐子陵相處這麽久,當然曉得他靈性的敏銳大異常人,籲出一口涼氣道:“照道理季亦農縱有辟守玄助他,亦奈何不了我們,子陵為何有此不祥預感?”

徐子陵的臉色變得更凝重,道:“危險的感覺愈趨強烈哩!可汗請去和應羽研究一下可有迅速撤走的方法,我到外院巡視,看有甚麽不妥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