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第七章 風雨南陽(第2/4頁)

應羽搖頭。

寇仲不理會徐子陵和突利的表情目光,續問道:“他武功高嗎?有甚麽特別的本事嗎?”

應羽弄不清楚他問這連串間題的動機,繼續茫然搖頭。

寇仲笑道:“這就是啦:顯庭既乏金又欠本事,那小宛愛的當然就是他這個人,如此有情有義,你這作大師兄的若把他們拆散,豈非殘忍不仁。你平心靜氣的想想吧:假若有人來拆散應兄和貴帥妹,你會有甚麽感受?”

應羽的臉登時脹紅,囁嚅道:“可是我和瑕師妹根本沒甚麽,唉!我該怎麽說呢?”

寇仲肅容道:“大家兄弟,應兄先坦白告訴我,你是否喜歡瑕師妹呢?”

突利和徐子陵為之啼笑皆非。際此各有頭痛煩惱事情的時刻,寇仲竟對別人的兒女私情盤根究底的去“關注”,真不知他是何居心。

丙然應羽道:“現任家師受辱被創,天魁派覆亡在即,我。唉!”

寇仲微笑道:“兵家有所謂談笑用兵,我們則可助應兄來個談情用兵,此著是一舉三得;既治好令師的傷勢,重振天魁派的威名,更可奪得美人歸。而我們則倚貴派之助,掌握城內發生的大小事項。應兄對這提議意下如何?”

子陵和突利這才明白過來,目前他們最苦惱的事,就是如何得到敵人動靜的情報,因為就算三人同時出動,也守不住四個城門。

應羽劇顫道:“少帥為何對我這麽好?兒女私情只是小事,若能讓家師早日康復,令敝派免去覆亡之禍,應羽……”

寇仲又打斷他道:“這叫人有人緣。不過應兄有一樣說錯哩!兒女私情不是小事而是!嘿,終生的大事。只有出之以誠,你才能奪得令師妹的芳心。少說廢話,讓我們先看看呂老帥的情況,說到療治內傷,誰比我和陵少在行。”

應羽感激的眼神移到徐子陵身上,又瞧往突利,後者緩緩撕下面具,微笑道:“小弟突利,來自東突厥。”

寇仲收回按在呂重背後的手,在徐子陵、突利、應羽和呂無瑕關注的目光下,露出凝重的神色,看得四人的心直往下沉。

呂重勉力睜開眼睛,艱難的道:“老天傷勢如何?少帥直言無礙,老夫已作了最壞的打算。”

寇仲道:“呂老師傷勢頗重,幸好老師功底深厚,在中掌時緊護心脈,否則早性命不保。”

呂無瑕熱淚泉湧,悲呼道:“少帥能治好爹的傷嗎?”

寇仲微笑道:“呂小姐請放心,應兄乃我們心儀的好朋友,我們若不能在一夜之內使尊翁完全愎元,怎對得住應兄。”

這叫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寇仲為應羽“造勢”之法,實在太過露骨。應羽是既歡喜又尷尬,徐子陵和突利卻為之汗毛倒豎。

但呂無瑕聽得乃父有救,當然照單全收,感激地瞥了應羽一眼,半信半疑的道:“一晚使成嗎?”

呂重嘆道:“少帥不用安慰老夫,老夫自知傷勢嚴重,六脈被陰寒之氣所閉,就算能勉強保命,沒有一年半載也難以活動自如。”

寇仲尊敬的道:“我寇仲豈敢向呂老師胡言亂語。我們來自道家《長生訣》的先天真氣,天性能克制這類邪功異法,且經驗豐富。陵少你來出手,說到療傷,當然以你比我為優,其他的就難說啦!”

徐子陵訝道:“甚麽邪功異法?”

邊說邊踢掉鞋子,跨上臥榻,盤膝坐在呂重背後。

雙掌齊出,按在呂重背心上。

徐子陵虎軀立震,望向寇仲,後者道:“明白了嗎?”

徐子陵臉上驚容一閃即逝,頷首表示明白。

其他三人都一頭霧水,呂無瑕芳心大亂的問道:“怎樣呢?”

徐子陵真氣源源不絕的送入呂重體內,仍能從容肯定的道:“不出三個時辰,令尊就可完全康復過來,不會留下任何後症。”

呂無瑕和應羽顯然對沉默寡言的徐子陵更信任。懸到半天的心終放下來。又見呂重臉色立即轉隹,連盤坐的姿態都輕松過來,登時有陰霾盡散,雨過天青的感受。

寇仲道:“我們出去再說。”

來到與寢室相連的偏廳,寇仲問起踢場擊傷呂重那人的模樣,呂無瑕仔細形容後,寇仲點頭道:“假若我沒猜錯,此人定是陰癸派的元老高手‘雲雨雙修’辟守玄。”

呂無瑕和應羽愕然道:“陰癸派是甚麽門派,為何從未聽過的呢?”

突利卻是恍然大悟,陰癸派的魔手終伸入朱粲的地盤來,這更是合情合理。陰癸派在長江之北只有襄陽一個據點,若要從而擴張,選取聲勢較弱的迦樓羅國來開刀,最是順理成章。

說不定陽興會的季亦農本身便是陰癸派的人,只要他坐上楊鎮的位置,南陽等若落入陰癸派手上。

寇仲解釋道:“這是江湖上最隱秘和邪異的一個門派,呂老師定會曉得。只是沒有告訴你們吧:看情況目下最聰明的做法,是待呂老師明天痊愈後,立即撤離南陽。聽說你們天魁派在很多地方都開設道場,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