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第四章 九字真言(第3/3頁)

化身為疤臉大俠的徐子陵,走在成都南市的大街上,朝鄭石如留下給他聯絡的地址尋去。

他雖未真的練過嶽山遺卷上的“換日大法”,但卻有脫胎換骨的感覺。

他的武功可說是在這幾年間東湊西拼夾雜而成的產品。而每在臨危時頓悟般創出新招,過後往往忘掉大半。好處是教人無法捉摸,壞處則是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功法。

真言大師傳他的‘九字真言手印’,就像一個大海般把所有川漢河溪的水流容納為一,讓他把以前所有領悟回來的心得,化為圓滿而又創意無窮的體系。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當他辭別真言大師,步出大石寺門的一刻,他已身兼佛道兩家至高無上的心法,奠定他日後在中原除寇仲外再無人可以比擬的大宗師地位。

徐子陵此刻的心情仿如一切重新開始,因石青旋和師妃暄而來的失意已成為遙不可及的陣年舊事,只能占據現時他思域中極小的一部份。

他和寇仲的性格有很多不同之處,但兩人都不愛被人管束,更不願在別人安排下行事。所以盡管他答應石青旋和師妃暄把席應誘出來誅除,卻只肯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更不願得到任何助力。

坦白說,當時他亦生出少許想傷害師妃暄和石青旋的男女之間微妙心態。

但這一切均成過去。

真言大師是另一個魯妙子,令他爬上一座更高的山峰,看到以前未見過的事物和境界。

徐子陵悠然止步,隔街觀望鄭石如寄住的大宅,表面看只像戶富貴人家,但戶主既然招呼像鄭石如此類武林名人,當然本身多是會家子,至少也和江湖中人有密切的來往。

正想辦法如何潛進去探察情況之際,一行五、六人從敞開的大門走出來,沿街北行,其中一個赫然是鄭石如。

徐子陵心中叫好。

他始終不相信鄭石如和陰癸派只是他解釋的那種關系,現在正是證明鄭石如是否說謊的好機會。

無論如何,他要透過鄭石如這最佳人選把嶽山來到成都的事散播出去。

正如師妃喧所猜的,席應如此公然欺壓大石寺的和尚,絕不會像表面那麽簡單,而是想把死敵“天刀”宋缺誘離家南,加以對付。

而徐子陵更有他自家的想法。

若席應真是那麽有種,大可直接向宋缺下戰書,那麽宋缺無論路途如何遙遠,必前來應約。

可知席應並不敢和宋缺公平決戰,換言之其中定有陰謀詭計。

四川乃解暉地頭,席應憑甚麽如此有把握?

其中一個可能是席應有陰癸派在背後撐他的腰,所以鄭石如和婠婠才會遠道來此。

假設他的推想與事實相符,說不定他今晚便可和席應碰頭。

徐子陵閃進橫巷裏,當他從另一道小巷走出來時,已化疤臉大俠為“霸刀”嶽山,大步迎往朝他走來包括鄭石如在內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