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 第三章 破蓮八著(第3/3頁)

徐子陵大吃一驚,心知肚明這尚未現身的敵人至少在身法一項上絕不下於婠婠、楊虛彥這些擅於輕身功夫的高手,且反應之迅捷已達駭人之極的地步,竟能在自己把曹應龍移離桌面的同時,藏在曹應龍的身體下一並移開。

而曹應龍顯然是中了此人某種精神邪術,變得任由此人操縱。

此刻避既不是,不避更不是,以他思想的快捷,一時亦慌了手腳。

猛一咬牙,徐子陵再一個空翻,兩腳尖分別點在曹應龍掌心處,再借力升上窖頂,意欲一睹敵人真面目。

豈知曹應龍化前沖為後仰,像扯線傀儡的一拳朝他隔空轟去,那人變成藏在曹應龍下方,使徐子陵仍要嘆句緣鰹一面。

拳風滾滾而來,若挨上一下,不死也要重傷。最教徐子陵頭痛的是被操控的曹應龍根本不怕他會反擊,故著著均是進手強攻不留後著的招數,只要他落在下風,敵人便可利用把曹應龍擲往墻壁一類卑鄙手段,迫他救人時趁機對他施殺手,而在目前的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改變遠形勢的發展。

唯一仍有利於他的地方,是對方不明白《長生訣》真氣的妙用。

罷才他足尖先後點中曹應龍兩手掌心,既化去敵人以陰柔篇主的真氣,又乘機灌進兩注像探子般的真氣鉆往曹應龍的經脈去,以隔山打牛的方法透過曹應龍去查察敵手的虛實,其法之妙,當代除寇仲外已沒第三人想。

首先他知道敵人走的絕非是中土武林正邪家派的路數,要知無論是婠婠又或師妃暄,以至所有曾和徐子陵交手的各家各派高手,包括突厥的跋鋒寒和鐵勒的曲傲在內,不論其走甚麽路子,仍是以奇經八脈為骨幹。但這隱形敵人的內功路子卻完全是另一回事,絲毫不經這些主經脈,就像書法裏中鋒偏鋒之別,故其武功更是詭譎奇險,令人難以捉摸。

最駭人是曹應龍頭部的耳門、耳鼓、玉枕、眉沖、天靈、天沖、風池、承漿諸大穴全被一種陰柔難測,若有如無的萇氣封閉,假若他強以本身真氣去為曹應龍打通這些穴位,兩氣交戰下,會令曹應龍腦部受損,變成永不能復原的廢人。

如此能封閉腦神經的可怕功法,他以前想都未有想過。

對方究竟是甚麽人呢?

隨著出拳,曹應龍的體積在他眼中不住變大,原來是對方托著他的身體從下而上往他迫來,今他能閃避的空間不斷收窄,狠毒至極。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上這麽狡變百出,高深莫測的敵人,無奈下人急智生,弓背貼上天花,生出吸啜的勁道,中指疾戳而下,正中曹應龍的拳頭。

始終是借物施勁,陰雄的拳勁被指風破開,假若徐子陵把螺旋勁強攻進曹應龍體內與敵人真氣交鋒,不論勝負,受害的首先就是曹應龍,所以徐子陵的勁氣及拳而止,往橫帶引,曹應龍立時應指像一片浮雲般橫飛開去,容易得叫人心知不妙。

丙然當曹應龍一頭橫撞往滿布長生祿位其中一面側墻時,他身體下飛來一腳,回馬槍似的疾取其腕口位置,準確無倫,角度時間均拿捏得無懈可擊,恰是徐子陵舊力剛消,新力未生的刹那光景。

“啪!”

以徐子陵反應之快,仍避之不及,只好倉卒提勁,硬受對方一腳。

被踢中的手腕先是劇痛,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勁氣閃電般入侵,今酸麻蔓延往全身經脈,那種難受的感覺,只有全身被毒蟻噙噬的慘況,可比擬一二。

徐子陵眼白白瞧著偷襲者隨曹應龍往墻壁飛去,自己則慘哼一聲,從天花墮跌下來。敵人不知尚有何後著,但他已從踢中自己的小蠻靴和纖足知道對方是個女人。

“砰!”

徐子陵結結實實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