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二 第九章 威逼利誘(第2/3頁)

白文原感激道:“只是少帥這句話,巳可令文原甘心為你效力。坦白說,我當然想選朱粲好報大恨深仇,但在戰略上卻極為不智,這可分三方而來說。”

駱方訝道:“我只想到朱粲軍力強而曹應龍軍力弱,卻想不到還有另外兩個原因。”

白文原微笑道:“駱兄弟只是一時想小到吧!”

徐子陵道:“我只能猜多一個原因,就是若我們擊垮朱粲,蕭銑會將錯就錯,立即撣眾渡江,攻占兩個盛怒盟友的土地。曹應龍終是流寇,擅攻不擅守,在阻止蕭銑北渡,這方面怎都及不上朱粲。”

寇仲笑道:“第三個原因可以揭盅哩!”

白文原欣然道:“事實上徐兄已說了出來。曹應龍軍力雖達四萬之眾,但始終是流寇馬賊,因緣際會湊合出來的烏合之帥,勝時氣勢如虹,一旦見己方敗軍湧回來,又要倉卒撤退,包保人心惶惶,無心戀戰。他們並不像朱粲的手下般有家園親族需要拱衛,多是孑然一身,說走便走,只要我們能準確猜度出他們撤走的方法和路線,將可一舉為民徹底除害。”

寇仲嘆道:“白兄的看法猜微獨到,朱粲父女欲置你於死地,實是不智。”

白文原苦笑道:“我正是因為大力反對與曹應龍結盟,才惹起朱粲的殺機,朱媚則是對我日久生厭,幸好有兩位搭救。這幾天來與諸位並肩作戰,實是前所未有的快事。”

寇仲大力一拍他後頭。長笑道:“以後大家就是自家兄弟啊:“駱方興奮得臉孔通紅,嘆道:“曹應龍惡貫滿盈,我們就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寇仲道:“照白兄弟猜估,曹應龍會撤往何方呢?”

白文原掏出圖卷,挑出其中一張,攤放地上,三人學他蹲下,只聽他道:“在結盟前,曹應龍被我所攻,退往竟陵南面溪水之西的湘鄉,攻占附近百多條村落,所以他根本無所選擇,只能東走撤返老巢,首先他要橫渡沮水,過荊山,再渡過漳水。倘若我們在漳水設伏,趁他渡江時兩面夾擊,保證他們永遠回不了老巢。”

寇仲點頭道:“此計天衣無縫。”

探手搭上駱方肩頭,笑道:“小方知該怎麽辦啦!”

駱方奮然道:“現在我立刻趕返牧場,通知場主。”

少帥軍源源開進漳水東岸一座密林內,設營造飯,人馬均須爭取休息的時間,好消解連續三日夜飛程趕路的勞累。

寇仲、徐子陵、白文原和宣永四人則馬不停蹄,沿漳水東岸往上遊馳去。

來到河道一處特別收窄的水峽時,白文原以馬鞭遙指道:“若我們有足夠峙間,可於此處裝設木棚,再以布帛包裹沙石沉江。堵截河水。當曹應龍渡江時,即可搗毀水柵,讓奔騰的河水一下子把曹應龍渡江的賊眾沖走,使他們首尾斷成兩截,那時我們乘勢掩殺,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宣永可惜地道:“先不說我們沒有布帛,要造這麽一道攔河木柵,至少要十多日的時間,別說是勞師動眾,在時問上我們實在應付不來。”

徐子陵道:“白兄曾多次與曹應龍作戰,是否有甚麽須特別注意他的地方?”

白文原沉吟道:“曹應龍之所以能縱橫湖北,有三個原因,是行軍極快,飄忽無定,一旦遇上險阻,立即遠撤,此乃流寇本色,但確能助他屢渡難關。”

頓了頓,續道:“其次就是以戰養戰,無論他們受到怎樣嚴重的挫敗和打擊,只要他們能逃出生天,便可藉到處搶掠和招納暴民入夥而迅速壯大,搶完一處便搶另一處,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寇仲道:“但不利處則在人人都只是一個利益的結合,沒有一致的理想可言。只要能幹掉曹應龍、房見鼎、向先這三個賊頭,這盤沙散了就永不能再聚在一起。”

徐子陵想起舊隋戰敗後兵將到處放火擅掠、奸淫婦女的慘況,斷然道:“這等殺人如麻的兇徒,我們定要全部殲滅,否則附近的村落將大禍臨頭。”

宣永點頭道:“要全殲他們雖不容易,卻非全無辦法。”

寇仲問白文原道:“曹應龍尚有甚麽獨家招數?”

白文原道:“就是精於夜戰,無論行軍作戰,他們都專揀夜間進行,以才能神出鬼沒,要打要逃,均占上便宜。”

寇仲皺眉道:“如何才可迫得他們須在光天化日下渡江呢?”

徐子陵前所未有的積極,思忖道:“只要能制造一種形勢,讓他們知道牧場大軍正緊躡其後,那就輪不到他們選擇白天或黑夜。”

寇仲道:“最妙是曹應龍想不到我會先一步登精蓄銳的在這遠岸上恭候他的大駕。還以為以要能渡過河流,便可拋難追兵,安返豐鄉。”

白文原一夾馬腹道:“隨我來!”掉轉馬頭,朝下遊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