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第六章 救人救火(第2/3頁)

跋鋒寒曾提過陰癸派在洛陽有個人,表面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暗裏卻是陰癸派在北方武林的“臥底”,專責情報收集工作。

這或者解釋了段玉成四人為何逃不過婠婠的魔掌。

想到這裏,足音響起,五名體型彪悍、武裝勁服的藍衣大漢步入茶寮,目光很快就落在他身上,筆直走過來。

徐子陵眼尾都不看他們,繼續喝茶。

其他茶客見狀,紛紛結賬離開,連夥計都躲起來。

到了徐子陵前,兩個人站到他身後,另兩個則上前挨著他這點子,並拉了椅子朝著他的方向坐下,形成包圍之勢。

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約四十許間、唇上留著兩撇胡子的漢子毫不客氣地在他對面坐下,目露兇光的道:“小弟陳朗,乃洛陽幫玄武堂香主,聽說朋友在查探我們的事。請問朋友是那條線上的人?”

徐子陵悠閑地一口呻盡熱氣升騰的香茗,淡淡瞅了他一眼,微笑道:“陳兄是否有點小題大做。我只是見貴幫主的府第賣相特別,才順口問一句。如此何罪之有,是否因此就要動手相拚?”

陳朗見他神色鎮定,愕了一愕,皺眉道:“事非皆因多開口,朋友不是連這點都不知道吧?現時洛陽正值非常時期,若朋友非是居心不良,就報上門派姓名,如果只是一場誤會,我們絕不會留難。”

這番話在一向橫行洛陽一帶的洛陽幫人來說,已是非常客氣。皆因徐子陵一派高手風範,所以陳朗才以這番話好讓雙方均容易下台。

若徐子陵是以本來面目出現,這刻定會借機鳴金收兵,以免鬧起事來打草驚蛇。現在當然是另一回事。

徐子陵的目光落到他背上的長刀去,從容一笑道:“我今天心情不大好,陳兄可否借佩刀一用,好讓本人可借之大開殺戒。”

陳朗和四名手下同時勃然色變時,徐子陵已緩緩朝陳朗的咽喉探手抓去。

兩旁的大漢大怒撲來,豈知桌子分然中斷,變成兩半,分別朝他們疾撞過去。

後面兩人拔刀朝徐子陵後腦猛劈,徐子陵微微一笑,坐著的椅子炮彈般由身下向後彈出,劇撞在兩八腿側處,登時人仰馬翻。

此時徐子陵和陳朗間已毫無阻隔,當茶壺茶杯掉到地上前,給徐子陵以腳尖閃電挑起,安然落到鄰桌處,就像夥計為客人細心擺置般,用勁之巧,教人嘆為觀止。

陳朗此時已是苦不堪言。

表面上徐子陵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手抓來,但事實上對方指法精妙,又透出五縷淩厲指風,把他逃躲之路完全封死。

最厲害是對方身上生出一股無可抗衡的森寒殺氣,令他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全身血液像凝固了似的,身體不能動彈分毫。

忽然間,徐子陵明白到自己經過了過去個多月來的驚濤駭浪後,在武道上已作出全面的突破。

連婠婠也在一時失神和猝不及防下,被他節節占了上風。

而他的進步,可分兩方面來說。

首先是精神方面。

經歷了不斷的危險和激戰後,他培養出鋼鐵般的意志和信心,對任何事物都一無所懼。

而更重要的是他練就了先知先覺的奇異本領。

每逢與敵手相搏時,他往往能先一步掌握到對手進攻退守的招數變化。

這是無法解釋的事,只能歸功於長生訣的妙用。

另一方面是在武道上。

由於他和寇仲的武功招數根本沒有成法,所以也不受成法所囿限。

每與敵人交手一次,他們的武技便精進一層,到了現在,每招每式,都是針對當時形勢,隨心所欲的發揮出來,即使以婠婠那級數的高手,亦感難於捉摸,窮於應付。

而最大的突破,就是他已能控制螺旋勁道的快慢強弱。

這使他有信心巧妙地運用這奇異的氣勁,使人覺察不到他勁道裏螺旋變化的情況。

這對隱藏身份極為有利。

救人如救火,他已沒耐性等到今晚。

“啊!”

陳朗慘哼一聲,喉嚨給他叉住,整個人給提得雙腳離地達半尺。

徐子陵哈哈一笑,就那麽提著陳朗從後門去了。

寇仲回復本來面目,來到皇城端門外,只見門禁森嚴,守衛重重,一片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到皇城內,更見一隊隊兵員推著攻城的檑木、雲梯、擋箭車等工具,朝宮城推進。

郎奉正在忙得不可開交,見寇仲回來,只說王世充在尚書府等他,便迳自去了。

在十多名城衛的簇護下,寇仲在尚書府守衛森嚴的密室見到容光煥發的王世充。

坐好後,王世充冷笑道:“我已把皇城所有出入口封鎖起來,迫楊侗交出元文都和盧達兩人,現在宮城全賴獨孤家在支持,只要能除去獨孤峰,宮城將不攻自潰,不怕楊侗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