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第四章 事機不密(第3/4頁)

愈想愈驚下,那還有心情和這小子胡扯,慌忙走了。

徐子陵兩手空空的在等候寇仲,後者奇道:“衣服呢?”

徐子陵憤然道:“甚麽綢緞成衣和故衣都給搶掠一空,關門大吉。人人都說昏君去到那裏,那裏就沒有法紀,失民心如此,真想一拳打死他。咦!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寇仲探頭外望,一批隋兵剛經過。壓低聲音道:“你看這些隋兵有沒有異樣?”

徐子陵還以為他指的是獨孤盛等派人來拿他們,應道:“看來沒甚麽,照我看現在軍心散亂,就算有命令下來,亦不會有人肯用心執行。”

寇仲嘆道:“我不是擔心這問題,而是宇文化及可能收到風聲,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快!我們去找素姐,路上再說吧!”

香玉山不愧才智之士,藏身處是城外南郊,離長江不遠,有起事來,無論從水路或陸路離開,都非常方便。

表面看,那只是一所普通人家的宅第,但卻是巴陵幫在此的秘巢。

兩人跨進院內時,立感氣氛有異,其中一個巴陵幫頭目低聲道:“獨孤盛、斐蘊來了。”

寇仲早猜到有這情況,哈哈一笑,夷然不懼地舉步走入廳堂。

跟在後面的徐子陵生出奇怪感覺,自己這好兄弟再非以前那個小子,而是可面對任何強橫敵人的硬點子了。

獨孤盛大馬金刀的坐在廳堂正中處,一邊是香玉山、素素和蕭大姐,另一邊則是臉色不善的斐蘊。卻不見雲玉真。

兩旁各立著五、六名錦服長袍的大漢,一看便知是禁衛中的高手。

獨孤盛雙目厲芒閃閃,沉聲喝道:“你們兩個這是甚麽意思?”

寇仲悠然止步,環目一掃,笑嘻嘻道:“我兩兄弟也想知道是甚麽意思,歡喜就罵我們作奴才,又看監犯般管我們,嘿!大家來評評理吧。”

香玉山關切地瞧了嚇得臉無人色的素素一眼,站起來道:“寇兄和徐兄回來就好了,這只是一場小誤會,來!坐下再說。”

斐蘊大發官威,一掌拍在扶手處,喝道:“甚麽誤會?玉山你給本官坐下,先把事倩弄清楚。”

徐子陵見素素受驚,感同身受,冷笑道:“我不明白為何此刻仍要糾纏不休,聰明的現在立即各自溜走,遲則恐怕不及。”

獨孤盛聽他話中有話,伸手截著要發作的斐蘊,沉聲道:“徐兄弟可否說得明白點!”

寇仲插入道:“我剛聽到消息,聖上的寵妃中,有人暗與宇文化及私通。所以我們的計劃,再非秘密。若你是宇文化及,會怎辦呢?”

鎊人同時色變。

斐蘊亦壓下怒火,問道:“這消息從何而來?知否是那個妃子?”

寇仲道:“是竹花幫的人說的,聽說去世的前幫主是宇文化及的人,故得知此事。”

斐蘊咒罵道:“原來是這個不識擡舉的賊種。”

聽他口氣,便知前竹花幫主的死若不是和他直接有關,也脫不開關系。

獨孤盛向其中一名手下道:“諸明,宇文家的兵將今天有沒有甚麽異舉。”

斑瘦的諸明搖頭道:“我們已嚴密監視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和尉遲勝的人,都跟平常絕無兩樣。”

獨孤盛松了一口氣道:“空穴來風,非是無因。且宇文化及一向可自由出入宮禁,此事確有可能。幸好老夫早有準備,這兩天嚴禁任何人離宮……”

徐子陵截斷他道:“現在再非自我安慰的時候,昨晚看管我們的人不是全溜了?若其中有人投向宇文化及,又曾與那身為內奸的妃子暗通消息,宇文化及該清楚知道自己的處境。”

蕭大姐插入道:“現在軍權究竟是在何人手上?”

獨孤盛答道:“聖上的親衛都是跟隨老夫多年的人,大致該不會有何問題,至於是否有部分生出異心,又或被人收買,則連老夫都不敢擔保。”

斐蘊接入道:“親衛以外,就是江都本身的駐軍和隨聖上前來的禁衛軍,前者由尉遲勝掌管,後者由司馬德戡指揮。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都沒權直接過問軍隊的事。”

但語氣卻軟化下來,道:“本官確有點不對,在這裏向兩位小兄弟誠心致歉。事不宜遲,我們必須趁宇文化及知道此事之前,先下手為強,把宇文家在江都的人連根拔除,否則後患無窮。請兩位立即和本官晉謁聖上。聖上聖駕已返王城。”

香玉山也勸道:“兩位大哥此行亦為了報恩師的大仇,趁宇文化及仍未知悉此事,趕快行動,否則時機錯過了就永不回頭。”

寇仲淡淡道:“真的沒有軍隊調動或造反的跡象嗎?”

眾人聽他語氣,均感錯愕。

素素忍不住道:“小仲想到甚麽呢?快說出來吧!”

徐子陵才智與寇仲相若,明白過來,問道:“司馬德戡帶了多少人去追竇賢,甚麽時候出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