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淮燈會

韓柏抱著那不知名的美女,展開他揉合了魔種變幻莫測的特性和範良極天下無雙的夜行術,不片刻便把追蹤者甩掉,來到一戶大宅人家的後園裏,才把那美女放開,還解了她被封的穴道。

美女沒有逃走或反抗,只在月色下瞪著他,沉聲道:“你解開我的穴道,是否認為可隨時把我再制著呢?”韓柏嘻嘻笑道:“剛才多有得罪!祈為見諒。美人兒你現在可回家睡覺了。”美女一呆道:“你真的肯放我?”韓柏聳肩道:“當然啦!本大……嘿!本浪子和你往日無冤,今日亦不算有仇,還會拿你怎樣?哈!可以拿你來作老婆自是最好,不過我卻知道姑娘玉潔冰清,尚是處子之軀,絕非天命教的妖女。”美女先是氣得杏眼圓睜,聽到最後兩句,繃緊的玉容松緩下來,幽幽嘆了一口氣,默然不語,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韓柏道:“姑娘高姓大名,是那裏人氏,看來並非中原之人。”美女乖乖答道:“人家的漢名叫邢媛,是色目人,樣子當然長得不同啦!”韓柏大奇道:“姑娘為何對我忽然沒有半分敵意?”邢媛再嘆了一口氣,移後兩步,在一張石坐了下來,一對手肘摑在大腿處,撐起兩手捧著臉蛋,一副愁眉難展的樣兒。

韓柏最愛與美女胡鬧,那管她是敵是友,走過去差點貼著她坐下,看著她有若精雕出來的美麗輪廓,柔聲問道:“邢姑娘因何滿懷心事?”邢媛吐出一口香氣,像對知交好友吐露心聲般道:“當年人家奉小魔師之命,到來協助楞爺,全是為了本族的生死存亡,故義不容辭,可是現在楞爺投靠了天命教,還真的當起大官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剛才刺你那劍根本未盡全力,才給你那麽手到拿來,抱了個滿懷不肯放手。唉!人家真的心灰意冷,只想早點回家去,楞爺的事再不管了。”

韓柏感到此女既坦白直接,又話帶天真,大生好感,用肩頭輕撞她一下道:“那最好了,姑娘有沒有盤川,要不要我借點給你,不過記著要還的。”邢媛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道:“吝嗇鬼!”韓柏笑道:“我還未說完,若能給我來個擁抱吻別,就不用還了。”一拍腰裏,保證道:“看!老子多麽富有,嘿!我一生人最多銀兩就是今晚了。”這些錢其實都是妮娘遣散婢仆後剩下來的,給他這見錢眼開的人手到拿來,據為己有。

邢媛“噗哧”一笑,閉上美目,嘟長小嘴道:“那就吻個飽吧!”韓柏愕然道:“這麽容易便可得到姑娘的香吻嗎?”邢媛睜眼笑道:“你說容易也可以,人家歡喜你,就什麽都容易。若是討厭你,就死也不行。”韓柏覺得自己有點像和雁翎娜說話的味道,暗想外族女子,確比漢女直接大膽多了。結結巴巴道:“你還是第一次和我說話兒,就那麽快歡喜上我了嗎?”邢媛嗤之以鼻道:“有什麽不可以,那晚在官船上,和你交過手鬥不過你,當時便歡喜上你,人家最歡喜有本領的男人,你又長得像馬般強壯好看,歡喜你有什麽稀奇呢。”

韓柏啼笑皆非,哂道:“你的楞爺不是也挺有本領嗎?那你喜歡他嗎?不過他頂多只是匹又瘦又高的馬。”邢媛神色一黯道:“我也曾歡喜過他一段日子,不過他愛的是陳玉真,其它女人只是拿來欲,我為此才不肯讓他碰我。”韓相對她毫不隱瞞大為訝異,不過亦頗感沒趣,看來她很容易愛上別人,使他感到縱得到她的芳心亦非那麽珍貴。

邢媛別過臉來瞧著他道:“還要不要吻人家?我要走了!”韓柏嚇了一跳,道:“你還要回楞嚴那裏去?”邢媛道:“當然,楞爺那麽疼愛我,要走也要和他打個招呼,若他剛才不管我死活下令放箭,我便永遠都不回到他身邊去。”韓柏站了起來,伸個懶腰打著呵欠道:“今晚太累了,下次再親嘴巴!”邢媛跟著立起,喜孜孜道:“唔!韓柏你妒忌了,真的很好!”倏地伸手勾著他脖子,湊上香,輕輕吻了他一口道:“你剛才抱得人家真舒服,我相信被你抱過的女人,都忘不了你。”一陣嬌笑,飛退開去,直至躍上墻頭,還在向他揮手。

韓柏大叫精,一聲歡呼,由另一方向離開,不片刻來到秦淮河畔,只見花燈處處,平時躲在深閨的女孩都走出家門,來和陌生男子擠擠碰碰,小孩子則連群結隊,燃點爆竹煙花。韓柏見狀,一時興起,躍下橫巷,奔出長街,擠人了人流裏。

戚長征輕了薄昭如的房門,低喚道:“薄泵娘!”“盯!”的一聲,房門打了開來,露出薄昭加那風韻獨特的臉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後,輕輕道:“你這樣來找人家,不怕寒掌門不高興嗎?”戚長征大感愕然,隱隱間覺得兩女的關系有點不妥,不過寒碧翠既主動要他來找薄昭如,便是她在讓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