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詔書之爭

冷目姿座與風行烈及戚長征對峙了半晌後,喝道:“戚長征敢否和本人單打獨鬥一場?”

戚長征向身旁的風行烈笑道:“這小子以為可揀便宜。”

風行烈亦心中好笑,退了開去。

這冷止姿座見風行烈如此厲害,於是出言向戚長征挑戰,最理想當然是可幹掉戚長征,然後再轉頭對付風行烈,無論如何,他已可達到單玉如把兩人纏著的目的了。

豈知風行烈兩人另有想法,根本不怕他們糾纏,亦樂得拖延時間。

冷目姿座大喝一聲,運勁一振手上倭刀,立時發出一種金屬鳴響之音,倭刀在陽光下寒芒閃閃,耀人眼目。

戚長征知他必有技,暗暗戒備,外表則屹然不動,意態自若,絲毫不露出心事。

冷目姿座雙手抱刀,倏進三步。

他每踏前一步,都大喝一聲,氣勢則不住增長,刀氣撲面往戚長征迫去,只要對手膽氣略挫,就是出擊的良機。

戚長征微俯向前,像頭看到了獵物的豹子般兩眼一瞬不瞬瞪著對方,天兵寶刀斜伸往外,遙指著這東洋刀手,一看便知冷目姿座的淩厲氣勢,一點都壓不住他。

兩人這刻可說是腹鼓相當。

但風行烈卻完全放下心來,原因在一動一靜間的分別。

冷目姿座如此靠步法、刀勢、眼神三者,氣勢才能與靜若淵停嶽峙的戚長征平分秋色,不問可知已遜了一籌。

而且動則不能久。冷目姿座若要保持氣勢,總不能停下步來,又或往後退去,唯一方法就是保持動態,主動出擊。此乃天然物理,誰也不能違背。

對一個蓄勢待發,無懈可擊的敵人貿然搶攻,那和自殺實在沒有什麽分別。

冷目姿座身後那批同伴眼力遠比不上風行烈,還以為頭子占盡上風,一起叱喝助陣,以添聲勢。

冷目姿座則是心中叫苦,到踏出第四步,來到戚長征丈許處時,知道再不能猶豫,猛咬牙齦,全力一刀劈出。

寒光如電,瞬那間來至戚長征頭頂處。

就在此時,一聲冷哼由左方傳來。

風行烈如響斯應,丈二紅槍化作層層網影,把戚長征左方的空档封鎖得水不通。

只憑對方能看出冷目姿座戰況不利的眼力,就知來者高明之極。

屋頂足音尚未響起前。

範良極正仰望屋頂,看著青綠的梁枋支撐著一廣闊屋面,兩旁排列著整齊的暗紅色木椽,望板則是淺藍色,綠紅藍交錯間,形成生動且有氣勢的構圖,禁不住搖頭嘆道:“老虛設計的這建今天恐怕要遭殃了。噢:來了!”話猶未已,轟隆一聲,屋頂開了個大洞,碎片木塊雨點般隨陽光激射下來。

下面的莊節、沙天放、向蒼松、向清秋夫婦、雲清、薄昭如等同時嚇了一跳,退往一旁。

要知這屋頂堅實非常,縱是數人合力,要弄出這麽一個破洞來仍不容易,對方才到來便先聲奪人,確使他們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範良極顯示出他黑榜高手的本領,哈哈一笑,竟逆著掌風碎瓦,沖天而起,盜命往最先撲下來的人影點去。

驀地一團黑忽忽的東西迎頭擲來,範良極不敢擋格,橫移開去,那東西落到中殿的半空處爆了開來,化作漫天黑霧,接著風聲嗤嗤,無數疾勁淩厲十字鏢一類的暗器,流星般自上雨點似的儷下來。

在伸手難見五指的黑霧裏,又不知暗器是否帶著劇毒,兼之整個空間充斥著避無可避的暗器,眾人無奈下唯有撤往中殿外的兩進去。

範良極自恃輕功絕世,橫貼到一邊殿壁上,運轉護身真氣,暗器打來,未觸體便給震了開去,屏息靜氣以天下無雙的靈耳監察著敵人的動靜。

“當!”一下清脆的鈴聲在殿內響起,蓋過了所有聲響。

範良極心中好笑,他昨晚猝不及防中被單玉如以魔音破了他的耳功。使他引為生平奇恥大辱,事後檢討,早想到應忖之法。這刻凝神查察,立知對方的人尚未來到殿內,只是以內勁把聲音蓄聚送到地面。雙腳一撐,無聲無息移至半空中。

果然風聲壓頂而來,範良極緩緩一朝上戳去。

上方一陣嬌笑,頭竟給對方在這麽艱難至幾乎不可能的環境下以匕首一類的東西點個正著。

一股奇寒無比的陰柔之氣透而來,範良極暗呼厲害,斜斜往地面落去。

那人亦給範良極上精純的內力震得往上拋飛,但仍嬌笑道:“老賊頭果然不是省油燈。”

範良極聽得白芳華的聲音,心中暗罵無恥妖女時,忽然一股沛然莫測的狂勁,漫天往他卷來。

範良極暗叫足誰如此厲害,盜命閃電點出。

風聲呼嘯,敵人手操奇怪兵器,似軟似硬,可剛可柔,著著把他封死。且還守中帶攻,不片晌範良極竟落在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