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淮仙蹤

在一間高尚的老字號酒樓二樓臨街的廂房裏,甄素善殷勤地為韓柏斟酒,然後舉杯道:“這一杯是慶祝找們終於碰上面的。”

韓柏欣然喝下,奇道:“聽美人兒你的氣,好象一直急著要見我,是嗎?”

甄素善放下酒杯,嫣媚一笑道:“是的!自素善踏入中原,便一直想見你,看看你能否迷倒素善。”

韓柏大訝,忍不住搔起頭來。

甄素善風情萬種地白他一眼,微嗔道:“你的頭很癢嗎?”

韓柏尷尬地收回大手,苦笑道:“不是癢,而是痛,因為到現在我還弄不清楚你要拿我怎辦?也不知你的話是真是假?我從未見過比你更高深莫測的女人。唔!或者那陳貴妃可與你一較短長。”

甄素善神情一黯,輕嘆一聲,微搖螓首,望往街上的熱鬧情景。

韓柏竟忍不住心頭一顫,探手過去,抓著她的柔荑道:“乖寶貝,我們不是敵人嗎?為何我一點都察覺不到你的敵意,假設你的情意是裝出來的,我豈非給你害死了仍糊裏糊塗?”

甄素善給他握著玉手,立時全身發軟,幽幽地橫他一眼,垂頭柔聲道:“韓柏!放開人家的手好嗎?否則素善便要纏你不休,教你赴不了約。”

最後一句比什麽都有效,嚇得他連忙松手,訝道:“若我法眼無差,美人兒你尚是處子之身,為何卻擺出可隨時可和我搭上的姿態?”

甄素善擡頭看到他似認真非認真的傻相,“噗哧”笑了起來,再睨他一眼,神態嬌美無倫,那像個領袖群雄的統帥。

韓柏那忍得住,再伸手過去把她一對柔荑全納入手裏,正容道:“為什麽我像認識了你很久的樣子,不但不覺得你是可怕的敵人,還願意信任你,不怕你會傷害我呢?”

甄素善給他握得嬌軀一顫,幽怨地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現在明白為何沒有女人能抗拒你的魔力了,可是我卻不能具體地描述出來,因為那只是一種深刻的感受。你若要占有素善。恐怕我連推開你的力量都欠奉。唉,造化弄人,素善卻必須毀了你,因為你已成了我們最大的障礙。”

韓柏大力一拉,把她扯了過來,坐到腿上,甄夫人還未來得及抗議,朱唇早給韓柏封著。立即神志迷糊,迷失在那甜美醉人的天地裏。尤其韓柏那撫著她大腿的手,更令她神魂顛倒。

兩張嘴依依不舍下分了開來。

韓柏把她摟得緊貼胸前,額碰著額,看著她的眼睛道:“我明白的,這一吻之後,我們就變成生死大敵,若你有本領,即管來取我的小命吧!可是你若敗了結我,就須乖乖把身體給我。而在這之前,不準你讓任何男人碰你,知道嗎?”

甄素善迷惘的星眸回復清明,柔順地點頭道:“我會遵守這約定,但卻要警告你,我會變成絕對無情的狠心女人,不擇手段的迷你騙你,若你再讓素善像現在般和你親熱,便等若你自願把性命交給我。”

韓柏抱著她站了起來,再來了個長吻,才把這滿臉紅暈,差人答答的美人放開,又伸手在她臉蛋輕佻地擰了一把,笑道:“美人兒!我們走著瞧吧!”

炳哈一笑,瀟飄逸地欣然去了。

甄素善看著他的背影,先甜甜一笑,然後倏地收了笑意,露出森冷無情的顏容,足可令任何人心生寒意。

水月大宗兩手負後,背著下面廣場眾人道:“素聞鬼王虛若無乃明室第一強手,本宗則為幕府首席刀客,今本宗不遠千裏涉洋渡海而來,但求能與虛兄決一死戰,於願足矣!”

虛若無尚未答話,戚長征已“呸”的一聲,不屑喝道:“老戚還當你是什麽人物,原來只是卑鄙無恥之輩,分明知道虛老與裏赤媚決戰在即,他是傷不起,你卻是傷得起。那虛老怎能放手而為。想見虛老嗎?先過得我戚長征這把刀再吹牛皮。”

水月大宗倏地轉身,兩眼射出寒芒,罩定戚長征,人雖未動,迫人的殺氣直壓下來。

眾人紛紛擺開架勢,一方面防範他突然出手,亦為了應付他淩厲的氣勢。

虛若無的笑聲由右後方書齋方面傳來道:“罵得好,老戚你真對我脾胃,若我有多一個女兒,必會也招你為婿。”

戚長征不忘向虛夜月眨了眨眼,氣得虛夜月跺腳不依,偏又歡喜他的英雄霸氣,暗忖若非有了韓郎,否則真說不定甘心從他。

水月大宗臉容古井不波,長笑道:“想不到虛若無竟是膽小如鼠之輩,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虛若無的聲音斷喝道:“無知倭賊,給我閉口。以為我不知你意圖把我引開,好讓藍玉來搶奪鷹刀嗎?你過得了眼前這關,才有資格來見我。不過說不定虛某一時手癢,會出來取爾狗命。”

幹羅的聲音笑道:“何用為這種倭賊小表動氣,來!這一著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