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豪情蓋天(第2/3頁)

眾人見他剛才射向展羽那一刀如此淩厲,都駭然飛退擋恪,害得在後面的其它人亦只好往四外避退,只剩下展羽自恃武功高強,憤然持鏟殺來。

淩戰天哈哈一笑,腳尖踢在地上,草碎塵土撲口撲面往展羽罩去,同時虎軀俯前,似欲撲去。

展羽給塵土全封著視線,兼之又對淩戰天驚人的身手戒懼之極,悶哼一聲,猛往後退。

淩戰天“嗖”地一閃,橫移兩丈,到了葉秋閑和那個道姑間。

“砰砰……”兩聲,兩人同時給淩戰大以拳掌震開。

淩戰天一聲長嘯,袖中飛出一條長,卷在其中一名猝不及防入了鬼籍的敵人頸上,運勁一送,那人朝後飛跌,硬是給他沖開最外圍的兩人,破開一個珍貴無比的缺口。

淩戰天雙腳連踢,泥塵沙石漫天揚起,往四周正如狼似虎趕來攔截的敵人撒去。

混亂間,淩戰天一聲“失陪了”,逸出重圍,閃進了三十丈外的密林裏。

展羽氣得臉都青了,狂喝一聲,帶頭追去,不過早沒了剛才盛氣淩人的派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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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夫人於撫雲向仍坐在虛夜月繡榻上,靴子尚未脫掉的韓柏柔聲道:“還痛嗎?剛才小雲真的想殺了你哩!”

韓柏心中叫苦,她現在說話的口氣,當足了自己是赤尊信,換了在別個環境,他說不定會乘機大占便宜,可是在這鬼王府的重地,說不定鬼王還在一旁監聽著,一個不好,真不知會惹來什麽後果,只好含糊應了一聲。

於撫雲看穿了他的心意,淺笑道:“放心吧!若無他為人光明磊落,絕不會偷聽我們間的事,而且這房子結構特別,能隔絕聲音,是若無特別為月兒設計,在這裏談什麽做什麽都不虞有人聽到。”

韓柏精神大振,爬起身來,差點貼著於撫雲地和她並坐在床沿處,嘻嘻笑道:“小雲你打了我一掌,這賬該怎樣算?”

於撫雲垂下螓首,幽幽道:“你知否小雲為何這麽恨你?”

韓柏記起了自己代表著赤尊信,心中一寒,打了個冷戰,喘息道:“我,不……噢!”驀地一股悲傷湧上心頭,悶哼一聲,慘叫道:“我的心很痛!”

於撫雲一對秀目射出森寒的殺機,寒聲道:“原來你都懂心痛嗎?小雲還以為你是鐵石心腸。不!你在騙我,若你會心痛,怎會以卑鄙手段奪去我的孩子。”

韓柏一呆道:“奪去你的孩子。”

於撫雲猛地轉身伏倒床上,放聲痛哭起來,聞者心酸。

韓柏手足無措,伸手撫在她粉背上。

於撫雲厲聲道:“不準碰我!”

韓柏嚇得慌忙縮手,勸她不是,不安慰她又不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於撫雲很快平靜下來,坐直嬌軀,赧然道:“對不起,我總忍不住把你當了那狠心的人,但其實你最多只可算是小半個他。”

韓柏松了一口氣,欣然道:“那就謝天謝地,若你當我真的是他,遲早我會被你殺了的。”

於撫雲瞅了他一眼,俏臉微紅,輕柔地道:“為何剛才你不避開,若小雲不是立即撤回掌力,你早到西天去了。”

韓柏苦笑道:“我也不明白,總之很願意挨你的揍。”

於撫雲霞燒玉頰,垂頭低聲道:“算了吧!看在這一掌份上,我以後和你體裏的狠心人所有恩怨一筆勾銷,你亦不用怕我了。”

韓柏大喜道:“那就太好了。”

於撫雲的臉更紅了,以蚊蚋般的聲音道:“你還未知小雲為何恨你嗎?”

韓柏心呼糟糕,她雖不再找自己來報與赤尊信的仇怨,但仍不自覺地當他是赤尊信,這事怎可如此糾纏下去呢?

自己總不能同時與她和虛夜月相好吧?

若沒有其它人,沒有禮教的壓力,他絕不反對做這等快樂的事。

口中應道:“我真不明白,為何赤老連你這樣的美人兒都肯拋棄。”

於撫雲表露出小兒女的嬌態,嗔道:“誰說他拋棄我呢?”

韓柏搔頭道:“若他不是拋棄了你,為何你這麽恨他呢?”

於撫雲嘆丁-口氣道:“還不是因孩子的問題,由我們相好那日我便懷了他的孩子,滿以為他知道了亦欣然接受,豈知……天啊!”倒入韓柏懷裏,淒然哭道:“他……他用藥害了我的孩子,我恨死你了。”

韓柏渾身一震,至此才明白到她兩人間的恩怨愛恨,不由把她摟個結實,同時心中湧起強烈的無奈和悲哀,竟陪著她痛哭起來。

於撫雲忽然猛力推開他,一瞬不瞬地瞪著他冷冷道:“你哭什麽?”

韓柏知她情緒波動,喜怒難測,暗叫不妙,硬著頭皮道:“你想聽真話嗎?”

於撫雲懷疑地看了他一會後,緩緩點頭。

韓柏誠懇地道:“我感覺到赤老那樣對他自己的孩於時,心中的悲戚痛苦絕不下於你,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何仍要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