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設肆賣酒(第3/4頁)

有人道:“這麽懶,難怪會受罰了。”

戚長征知他們剛從“帥府”調來,笑道:“我看你們才面生得很,上次我來你們並不在這裏。”

那軍官懷疑盡去,揮手放行。

戚長征出了一身冷汗,駕車繞到宅後,自有人出來接過飯菜。

趁混亂之際,戚長征由膳房閃入宅內。

至此心中大定。

此宅乃當年過世幫主上官飛和淩戰天兩人聯合設計,明室暗格多不勝數,全要來緊急時逃生之用。下面還有秘道,可通往後山處,甄夫人雖然高明,但來了才只半天,一定不能悉破所有布置。

才進入通往正廳的回廊,前方腳步聲傳來。

戚長征不慌不忙,猛撞左旁墻壁,墻壁活動起來,退了進去,他人隨墻轉,沒入了壁內,到了裏面的小密室去,密室的四角均有鐵造的旋梯,通往上方。

室頂中間則有十多條裝有活塞的通氣銅管,由室頂垂了下來。

戚長征拔開其中一個活塞,把耳朵揍了過去。

聽了半晌,又技開另一枝管塞貼耳細聽。

原來這些銅管分別通往宅內不同的大小廳房去,若有敵人來行刺,又或埋伏屋內,只要進入此室,便可憑聲知道敵人的位置。而四條旋梯則可通往屋內不同的地點。

戚長征逐條銅管聽下去,不一會連花紮敖等人的位置亦弄得一清二楚,可是始終仍找不到囚禁翟雨時的地方。

只剩下兩技銅管了。

他的心開始焦灼起來,拔掉其中一條管塞,只聽剛才那軍官的聲音響起道:“剛才送飯來的夥頭兵那裏去了,現在又有人送飯來了。”

戚長征心知不妙,無暇再聽膳食房的對答,拔開最後一條銅管的活塞。

和以前任何一處都不相同,是沒有人聲或足音,只有微弱的呼吸聲。

戚長征那敢遲疑,搶往其中一道旋梯,全速竄往最高的第三層近出那小房去。

才走了一半,示警的哨子聲響徹屋子內外。

*

今次朱元璋接見他們的地方是今早聶慶童領他參觀過,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五角形大殿議政殿。當時只是由外面看看,今次進入殿內,只見殿頂有精致的鬥拱和天花藻井,外環井心的圓光內有梵文,內環井心的圓光內則有福、祿、喜、壽等好意頭的字樣。五條巨型梁染飾滿彩畫,撐殿的圓柱重檐,除南面中間兩條盤龍,護著中間高台上的龍座外,其它均飾黃琉璃瓦綠剪邊,一派皇宮帝皇的豪華氣象。

初次到皇宮的左詩俏臉發白,咬著下,看得韓柏心中叫痛。對於這情深義重,垂青於他的美姊姊,他是又愛又怕。

兩人在殿心跪了下來,不片晌朱元璋龍駕降臨,坐到龍椅上,十多名近身護衛,分列兩旁。

朱元璋今次並沒有賜他們起立又或坐下,看著兩人行了跪拜大禮後,淡然道:“專使夫人釀酒之技天下無雙,不知傳自何人。”

韓柏心中一凜,暗叫疏忽,實在太多事情發生了,使他沒有馀暇細想每一件事應如何圓謊應付。至此才想起左詩之父乃當日京師的首席釀酒宗師酒神左伯顏,以朱元璋情報的精密,自然知道左伯顏到了怒蛟幫從賊去了,現在這一問內中大有文章,一個答不好,隨時是人頭落地之局,可恨當時他說耍見左詩,卻一點不露出心中的想法。

他立即運轉魔功,準備若然有變,立時抱起左詩,逃回莫愁湖去和範良極等會合,再想方法逃走。

左詩嬌軀一震,沉吟小片刻後,微顫的聲音道:“民女之父乃左伯顏。”她顯然亦想不到朱元璋第一句便問在這骨節跟上。

朱元璋聲音轉冷道:“果如朕所料。不知夫人如何認識專使,可否說給朕知道。”

左詩的聲音反鎮定下來,平靜地道:“民女十二歲時,爹帶了民女到怒蛟島去,結婚生女,後來丈夫死於江湖仇殺裏……”接著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把展羽將她擄走,浪翻雲如何救他回來的事,說了出來。

韓柏聽得汗流浹背,暗忖左詩如此老實,今次定然兇多吉少了,唉!可恨還約了虛夜月。就算有命逃生,亦無暇赴會了。

目下只是殿中所見的十八名侍衛,無一不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給這些人圍著,自已又要照顧左詩,情勢之劣,實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正思忖要不要先發制人,立即逃生時,朱元璋冷哼一聲道:“專使為何看來心神惶惑不安呢?”

韓柏還未答話,左詩已勇敢地道:“民女的身世,夫君並不知道,皇上盡管責罰民女吧!”

韓柏心中一嘆,左詩一向生活於重情重義的怒蛟幫裏,習慣了說道講理,一人做事一人當,茫然不知有“株連”的事。她若有罪,連韓柏在高句麗的所有“親族”都應受牽連,他又怎能免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