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棋逢敵手(第2/3頁)

虛夜月不屑地道:“你定是由別處來的人,所以不知道本姑娘在京城的地位,你們這些男人,誰見到我後不都是賴著不肯走,你故意說要離去,只是想多占點本姑娘的便宜吧。我還以為你特別一點,豈知也是同樣貨色。”

韓柏至此才真正領教到這以玩弄男人於股掌之上,身穿男裝迷倒了京城所有青年的美女的厲害,頭皮發麻。到了口的話硬是說不出來。

虛夜月劍回鞘內,淡然道:“脫褲子吧,我定要殺了你才可消去胸頭那口氣。”

韓柏愕然道:“你連我生得如何俊偉或醜陋都不知道,為何如此恨我。”

虛夜月起小蠻腰,嬌哼道:“不是恨,而是憎。又或是厭,你以為本姑娘不知道你是個很吸引女人的男人嗎?聽你口氣的自負和風流自賞,便知你對自己很有點信心,你的眼睛亦很好看,很有內涵,可是我最討厭就是賊兮兮的眼,你那對就是賊眼。所以人家一見就討厭得想把你那對招子挖出來,看招!”右手食中兩指曲伸疾電前,往他雙目挖去。

範良極又傳音說:“乖兒子,她奶奶的左腳。”

韓柏心叫妖女狡猾。閃電般斜退小半步,兩手虛晃一招,底下無聲無息踢出一腳。

這看似簡單的一腳,心中實包含著無盡的玄機。

妙至毫巔的角度、時間和力道。

虛夜月挖目的兩指旨在擾其眼目,分他之神,雖是虛招,卻不得不用上七成功力,以免給韓柏識破。而底下側踢的一腳,則用上了陰勁,免致帶起風聲,警醒了敵人,在這兩個原因下,她這一腳只有二成力道。

韓柏斜退下,變成到了她的右前側,不但避過了她的雙曲指,而踢出的一腳,恰好中正她的腳側處。

韓柏用的是陽勁,帶著強大的震力。

武技之道,首在平衡的掌握,所謂馬步不穩,有力難使。使到了一流高手,似乎能違反一般平衡的法則,其實萬變不離其宗,始終離不開平衡之勢。

韓柏這一腳,恰好破去了虛夜月的平衡。

虛夜月慘哼一聲,側躍開去,攻勢全消。

韓柏雙手抱胸。躬身道:“承讓:承讓!”虛夜月剛退跌時。腰間纏鞭到了手內,揚起揮出。

瞬時間,韓柏眼前盡是鞭風鬼影,一時間竟看不清那條才是真的,驀地一絲氣勁襲往後心,原來虛夜月的鬼王鞭竟鐃了個彎,由後方點至。

韓柏一聲不哼。橫移躲避。

背上火辣辣般刺痛,終給這美女在自己右肩胛處帶出長長一道鞭痕。

鞭影消去。

虛夜月鞭回腰際,笑吟吟道:“我估你真的三頭六臂,原來如此不擠。”

韓柏大失面子,悻悻然道:“你若把鞭給我使,保讓亦可抽你一鞭,嘿:只是很輕的一鞭。”

虛夜月玉臉一寒道:“你即管對我無禮吧:橫豎我要把你殺死,到地府內再讓勾舌鬼整治你吧。”

在這夜色下的虛夜月,雖確確實實地站在那裏,可是給予人翩若驚鴻,迷離恍惚的感覺,似若給一層薄霾所籠罩。

韓柏細思其故,拍腿道:“我明白了,那是因為你的眼睛總若罩上一層迷霧,好象時常憧憬著另外一個世界,所以才給我這種像霧像花,忽現忽麗的感覺。”

這幾句話若異軍突起,沒頭沒腦的,可是虛夜月卻閃過驚異之色,一呆道:“你怎麽看出來的。哼:你這人雖有點門道,可是本姑娘卻不得不殺死你。”

纖手一揚,層層鞭圈在嬌軀前幻起。

勁氣斂而不放,鞭圈內隱聞勁氣爆響之聲,但鞭勢外半絲勁風亦付厥如。

韓柏看得暗自心驚。

他身承赤尊信博通天下武器特性的變銳,自己又從少在武庫裏長大,眼力之高明,在江湖上屈指可數,特別誠貨。

鬼王鞭法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這條鞭變成了虛夜月身體的延伸。

長達三丈的軟鞭完全不受長度或柔軟的特性所影響,不但靈活自如,力道上更是可輕可重。

等若一個人忽然長多了一條三丈的手出來,那是多麽難應付,使人根本無法憑一般常理去測斷鞭勢的去向和可能發揮出來的殺傷力。

韓柏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道:“申請暫停,人有三急,我要去方便一下。”

這次輪到虛夜月手足無惜,收起鞭影,大發嬌嗔道:“你這人哪:怎可這麽無賴的,人家還有很多絕招沒使出來呢?今早人家求了爹半天,他才答應今晚讓夜月出手對付來闖的小賊,豈知你這小賊如此不合作,恨死人了!”韓柏愈來愈領教到她那迷死男人,使鐵石心腸也為溶化的少女風情,頓時啞無言。

虛夜月跺足道:“你再不打,我便整晚纏著你,教你不能睡覺,明天也不可以去辦你的俗務賊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