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八連環(第4/5頁)

範艮極和陳令方兩人進入專使房旁的鄰房裏,另一邊就是柔柔的房間。

陳令萬看範良極取出一枝錐子,在板墻鉆了個小洞後,忙移到小洞前,試對小洞說了一句話後,回頭向範良極懷疑地道:“要不要大聲一點?”

範艮極道:“低聲點才對。”伸掌按在陳令方背上,內力源源輸出。

陳令方的耳目,甚至皮膚都靈敏起來,聽到三個人的步聲由遠而近,接隔鄰專使房的門被推了開來。

範豹的聲音道:“兩位小姐請坐一會,專使立即來了。”

按他便關門離去。

房中響起一女坐進椅內的聲音,另一人則步至窗前。

陳令方大感有趣,雖說是借了範艮極的功力,仍是能一嘗當上高手的滋味,完成了畢生人憧憬的其中一個夢想。

韓柏這時推門而入。

秀色回復女裝,垂頭坐在靠窗的椅子裏,艷麗無倫,竟一點不比盈散花遜色。

盈散花則曲一膝跪在椅上,兩手按椅背,背他凝視窗外岸旁的景色。

韓拍的心忐忑跳了起來,硬頭皮來到兩女之前,先低頭審視秀色,嘻嘻一笑道:“原來你不扮男人時是這麽漂亮的。”

秀色俏臉一紅,卻沒有擡頭看他。

韓柏心中叫糟,看情況定是自己出了漏子,給秀色看穿了昨夜強奸她的人就是自己。

盈散花回過身來,發出銀鈴般悅耳勁聽的笑聲,好一會後才道:“專使為何不在樓下的大廳接見我們,卻要我們到這裏來會你?是否想殺人滅口呢?”

韓柏聳肩適:“姑奶奶要見我,自然要犧性色相,讓我占占便宜,在大廳怎及房內方便,這處起碼多了張大床。”言罷走到床旁,坐了下來,身後正是那個小洞。

盈散花笑吟吟坐了下來,看了垂頭的秀色一眼,淡淡道:“韓公子打算怎樣安置我們姐妹?”

韓柏差點嚇得跳了起來,幸好表面仍能不動聲色,愕然道:“你喚我什麽?”

盈散花裊裊婷婷,來至他旁按他親熱地坐下,兩手交叠按在他的寬肩上,又把嬌俏的下頷枕在手背上,脈脈含情看他道:“韓柏不用騙散花了,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絕色美女定是秦夢瑤,昨晚的淫禿亦必是你這無情浪子,散花心悅誠服你裝神扮鬼的本領,不過你卻犯了個最大的錯誤,就是借秀色來療傷,天下間只有身具魔種的人才有征服秀色的能力,何況你不覺得在這時間找上我們是太巧了點嗎?幾方面拼起上來,你還不承認是韓柏嗎?”

韓柏暗暗叫苦,若讓這妖女坐在這位置,空有陳令方亦發揮不出作用了。轉臉往盈散花望去,兩人的嘴相隔不及一寸,氣息可聞,那種引誘力差點使他不克自持。

他皺眉道:“我真不知你在弄什麽鬼?誰是韓柏?”

盈散花其實並非那麽肯定他是韓柏,尤其知道秦夢瑤乃深有道行的人,應不會和韓柏那麽毫不避男女之嫌,只是在秀色堅持下,才姑且一試,但當然亦不會如此輕易死心,淺笑道:“好!既然你不認,那你是誰?不要告訴我你是來自高句麗但又不懂高句麗話的專使。”

韓柏嘆了一口氣道:“姑奶奶有所不知了,當日我們來中原前,我王會有嚴令,要我們入鄉隨俗,不準說敝國的話,所以才使姑奶奶誤會了。”

盈散花一陣嬌笑,忽地說了一輪高句麗話,然後笑道:“你雖不可說高句麗話,但本地話總可以說吧,來!翻譯給我聽,我剛說了什麽話?”

韓柏嘆道:“你先到椅子處坐好,我才告訴你。否則我會受不住你的身子引誘,把你按在床上吻個痛快了。”

盈散花眼中閃過驚懼之色,嚇得跳了起來,乖乖走到仍垂頭的秀色身旁站好。

韓柏故作驚奇地瞧她道:“你又喚我作什麽文正我郎,原來竟然害怕被我吻你。”

盈散花給看穿了秘密,玉臉一寒道:“不要胡扯,快翻譯給我聽。”

韓柏一陣長笑,掩飾從小洞傳過來陳令方的聲音,悠然道:“那有何難?你在罵我是混蛋,根本不值得秀色愛我,還說我是個臭不可聞的大淫蟲,見一個女人喜歡一個。

媽的!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最後三句卻與翻譯無關,是他出自肺腑的有感之言。

盈散花和秀色同時一震,不能置信地往他望來。

秀色和他目光一觸,射出無限幽怨之色,又橫他一眼,才再垂下頭去。

韓柏心中狂震,知道破綻出在那裏了:就是他的眼神。

當他和秀色交合時,那還能保持“出家人”的心境,登時露出了底子。

不過他仍隱隱感到秀色不會出賣他,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是秀色的眼睛告訴它的。

盈散花呆望他,好一會後不忿地又說了一番高句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