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道魔決戰

韓柏放開滿臉紅暈的秦夢瑤,迅速多吻了兩口,才依依不舍往房門走去。

秦夢瑤躺在床上,閉上美目,出奇她平靜自若,唇角含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

韓柏推門外出,見到範良極正笑嘻嘻望著他登時無名火起,不悅道:“若你是騙我出來,我定不放過你。”

範良極嘿然道:“你算什麽東西?我那有閑來騙你。看!”伸手在他眼前迅快揚了一揚,又收到身後去。

韓柏眼力何等銳利,看到是個粉紅色的信封,上面似寫著“樸文正大人專啟”等字樣,大奇道:“怎會有人寄信給我,這處是四邊不著岸的大江吧!”範良極將信塞進他手裏,同時道:“有人從一只快艇上用強弓把信縛在箭上射來,還插正你專使的房間,顯示了對船上情況的熟悉,唉:你說這是否麻煩?”

韓柏好奇心大起,起信封,見早給人撕開了封口,愕然道:“這是指名道姓給我的私人信件,誰那麽沒有私德先拆開了來看?”

範良極怒道:“莫要給你半點顏色便當是大紅大紫,你這樸文正只不過是我恩賜與你的身分,我這專使制做者才最有資格拆這封信,再抗議就宰了你來釀酒。”

韓柏失笑道:“你這老混蛋!”把信箋從對內抽出。

一陣淡淡的清香鉆進鼻孔裏去。

信上寫道:“文正我郎,散花今晚在安慶府候駕,乘船共赴京師,雙飛比翼。切記。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韓柏一看下立時小腦大痛。

範良極斷然道:“不要理她:若她見我們受她威脅,定會得寸進尺。”

韓柏嘆道:“若她到處宣揚我們是假冒的,那怎麽辦才好?”

範良極沉聲道:“這叫權衡輕重,若讓這奸狡女賊到船上來,不但等於承認了我們是假貨,說不定還會給她發覺浪翻雲和秦夢瑤都在這裏,那時我們將會被她牽著鼻子走,受盡屈辱。所以寧願任她造謠,不過若她是聰明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行為,怕亦有點躊躇吧!”

韓柏點頭道:“她應知我的武功不比她遜色,何況她會被夢瑤的氣度所懾,應知壞了我們的事,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吱呀!秦夢瑤推門而出,俏臉回復了平時的恬靜飄逸,清澈澄明的眼神掃過二人,淡然一笑道:“你們太不明白女人了,當她們感到受辱時,什麽瘋狂的行為都可以做出來,完全不會像男人般去思索那後果。”

範良極見到秦夢瑤,就像老鼠見到了貓,立即肅然立正,點頭道:“夢瑤說的是。”

韓柏故作愕然道:“你不是要叫夢瑤作瑤…”

範良極色變,側他小腿。

他以腳化腳,擋了範良極含恨踢來的淩厲招數,卻避不了秦夢瑤往他瞪來那一眼。

那是深邃難測的眼神,含蘊著無盡無窮的愛,而在那愛之下,又有更深一重的愛,那不單包含了男女的愛戀,還含蘊著廣被宇宙的深情。

韓柏猛地一震,感到秦夢瑤這扣人心弦的目光,像冰水般在他火熱的心上,把他的精神送往一個妙不可言的層次,塵念全消,竟漠忘了嘲弄範良極。

同一時間心中升起一種明悟,知道由這刻起秦夢瑤正式向他挑戰,若他不戰而降,秦夢瑤將會因此看不起他,以致封他的愛意減退。

所以唯一贏得她芳心的方法,就是勝過她。看看誰的吸引力大一點,換句話說:“究是魔種向道胎投降,還是道胎向魔種屈服?”

唉!

這是多麽大的挑戰!

秦夢瑤極可能是武林兩大聖地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女劍手和修行者,他自問在才智武功兩方面均望塵莫及。

憑仗的只有與他難分彼我的魔種,和秦夢瑤對他明許的芳心。

不!

我定要勝過她,收攝心神,微微一笑,不再言語,沉思對策。

範良極看了看韓柏,又望往秦夢瑤,皺起眉頭道:“不知是否我多疑,似乎有些微妙的事發生在夢瑤和小柏之間。”在秦夢瑤臉前,他的說話態度都多了他老人家一向欠奉的禮貌和客氣,只看他“尊稱”韓柏作小柏,即可見一斑。

秦夢瑤只是盈盈俏立,嘴角含笑,不知如何,已給人一種恬靜祥洽的感覺:那離世獨立、超乎塵凡的氣質,尤勝從前。

韓怕忽地覺得盈散花的問題微不足道起來。笑道:“夢瑤是否在考較柏郎的智慧?”他故意在範良極這第三者前自稱柏郎,擺明不把秦夢瑤先前的警告放在心上。

範良極失聲尖叫道:“柏郎?我的天:夢瑤要不要你大哥出手代你教訓這口出狂言的小子。”

秦夢瑤瞪他一眼道:“你不是一直在偷聽我和韓柏說話的嗎?否則怎會被陳老殺得全無還手之力?困著了整條大龍給一截截地蠶食。現在還假扮不知我在房中早被他誘迫下喚了他作柏郎。”她娓娓道來,似若含羞,又似若無其事,神態誘人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