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江晚宴(第2/4頁)

氣氛至此融洽至極。

再酒過三巡後,守門的禮官唱喏道:“白芳華姑娘芳駕到。”

全場立時靜了下來,注目正門處。

韓柏更是瞪大眼睛,瞬也不瞬地看著,大為與奮。

歡迎樂聲奏起,一位雙十年華,體態婀娜,天香國色的俏佳人,右手輕搭在一名俏婢肩上,嬌怯不勝地姍姍步進廳內,身後隨著另兩名美婢,一玉簫、一捧一方七弦琴,如此派頭,更顯得她的身分遠高出場內其它姑娘之上。

韓柏以專家的眼光看去,亦不由怦然心動,對方另有一種特別引人的氣質,忙思其故,驀地發覺這白芳華走路的姿勢特別好看,配上她那極適度的身材,形成一種迥巽凡俗的風姿媚態。

白芳華一點沒有因成為眾人目光之的而有絲毫失態,明亮的眸子先掃到韓柏臉上,盈盈一福道:“芳華參見專使大人,望大人恕餅芳華遲來之罪。”

韓柏給她勾魂雙目掃得三魂七魄所馀無多,慌忙道:“不怪!不怪!”

驀地背後一痛,原來是左詩拔下發簪,在背後狠狠戳了他一記重的。

白芳華見他色授魂與,暗罵一聲色鬼,才向其它各官施禮。

眾官亦好不了多少,均是神魂顛倒,連謝廷石都不例外。

陳令方在韓柏耳旁嘆道:“她令我更想見到憐秀秀。”對於那晚無緣見到秀秀,他始終不能釋懷。

韓柏當然明白他的感受,白芳華已是如此,艷名比她更著的憐秀秀可以想見,他也不由心癢難熬。

他背後三女卻恨不得好好揍這花心好色的夫君一頓。

這時有人拾來軟墊長幾,讓女婢安琴放簫。

白芳華眉目間忽透出重重怨色,提起玉簫。

三俏婢退了開去,剩下她一人俏生生立在場中。

眾人想不到她一上來即獻藝,均摒息靜氣以待。

白芳華王容又忽地舒展,像春回大地般眉目含情,撮輕吹。

似有若無的清音,由遠而近,由緩而驟。

一闋輕快舒情的調子,在廳內來回飄蕩著。旋又簫音一轉,玉容由歡欣化作幽傷,音調亦變得郁怨深濃,就像懷春的美女,苦候畢生守待落拓在外的意中人。

眾人聽得如醉如癡,連左詩等三女亦不例外。

“叮叮咚咚!”

白芳華坐了下來,輕吟道:“簌簌衣中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繰車,牛衣古柳賣黃瓜。酒困路長帷欲睡,日高人渴謾思茶,敲門試問野人家。”

琴聲再響。

彈奏的是“憶故居”,抑揚頓挫,思故緬懷之情,沁人心肺。

直至琴音停歇,眾人都感蕩氣回腸,好一會後才懂拍手喝采。

白芳華緩緩起立,三婢和下人忙過來走琴簫等物。

韓柏和陳令方拚命拍掌贊嘆,範良極更是怪叫連連,氣氛給推上了最熱烈的高峰。

白芳華美目流轉,最後落到韓柏臉上。

韓柏這時才勉強記起她可能是楞嚴派來的奸細,收攝心神道:“白小姐琴簫之技,天下無雙。”

範良極在旁加上一句道:“我國藝院裏的姑娘全給比了下去。”

白芳華道:“多謝專使,請讓芳華敬專使一杯。”

眾官知她一向高傲無比,從不予男人半點顏色,現在一反常態,禁不住心中奇怪。

當下自有她隨行三婢其中之一捧著美酒來到她身旁,和她往主台行去。

她蓮步款擺,每一步姿都是美柔動人至極,就若在輕風裏搖曳的蘭芝仙草,弱不勝風,教人心生憐愛。

香氣來,白芳華俏立韓柏面前。

遠看是那麽風姿動人,近看則更不得了,嫩膚吹彈得破,尤其她總帶看一種弱不禁風的病態之美,看得韓柏差點要喚娘。

白芳華伸出玉手,提壺斟滿一杯後,雙手捧起,遞至韓柏面前,道:“專使請!”

韓柏見她衣袖滑下露出蓮藕般的一對玉臂,嗅著她獨有的芳香,吞了一口涎,剛想接酒,忽地看到她低垂著的明媚秀眸掠過微不可察的鄙視之色,心中一震,知道這俏佳人看不起自己的好色,怒意湧起,心內暗哼一聲,冷淡地接酒喝掉,故意不去碰她誘人的指尖。

眾人一齊叫好。

白芳華敬酒後,仍沒有離開之意。

陳令方神魂顛倒站了起來道:“白姑娘請坐。”

白芳華橫了他一眼,美眸清楚送出訊息,就是我怎可坐你坐熱了的椅子?

陳令方終是歡場斑手,忙喚人如一張空椅到他和韓怕之間。

白芳華並不推辭,大方地坐到韓柏之側。

範良極和韓柏交換了一個眼色,都大惑不解,又想到有白芳華在旁,很不方便。

謝廷石舉酒道:“聞名怎如見面,讓本官敬自小姐一杯。”

白芳華微笑接過婢女遞來的酒,一飲而盡,放浪動人的媚姿,看得眾人不由叫好,氣氛又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