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起雲湧(第2/2頁)

韓柏感到一股冰寒,未到腹裏,在咽喉化開,變作無數寒氣,透入奇經八脈之內,舒服之極,打了個呵欠,道:“我想睡上一覺!”範良極喝道:“你想死便睡吧: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站在這裏運氣療傷,一是倒塞在茅廁內睡覺,你選那樣?”

韓柏知他馀怒未消,乖乖閉上眼睛。凝神運氣,不一會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範良極眼中閃過驚異的神色,愕然道:“看來這小子的功力又增進了不少。”轉向柔柔道:“小妹進去揀件較醒神的高麗戲服,好讓這小子待會演一台好戲給我們看,還要一盤熱水給他梳洗。我不想堂堂武昌府的府台大人,要被迫嗅他發出來的臭氣。”

柔柔走了兩步,停了下來,低問道:“這辦法真行得通嗎?”

範良極走到柔柔身旁,輕輕拍了她香肩兩下,愛憐地道:“不用怕,萬事有你範大哥頂著,文的不成,便來武的。這家夥今趟能從裏赤媚的手底下逃了出來,也不知行了多麽大的好運,下次是否還有這種運道,我實在非常懷疑,所以我們不能不押他一注,只有我這沒有人能想出來的方法,才有希望使我們安然逃出武昌城去。”

卯時末。

謝峰坐在醉仙樓樓上臨街的一桌,默默喝著間茶,陪著他的還有長白的另兩名種子高手“十字斧”鴻達才和“鐵柔拂”鄭卿嬌。

他們是第一批進來喝早茶的客人,十多張台子,到現在仍只有疏疏落落約五、六個茶客,每個人都是悠閑自在,好象好幾年也沒有幹過任何正事的樣子。

一名夥記捧著糕點。過來叫賣,給謝峰寒光閃閃的銳目一瞪,嚇得立時走了開去,連叫賣的聲音也低弱了下來。

鴻達才在旁低聲道:“師兄:假設不舍不肯將馬小賊交出來,我們是否真要翻臉動手?”

謝峰知道那晚龐斑點在鴻達才頭上那一腳,把這師弟的想法改變了很多,不禁更痛恨不舍的攻於心計,巧妙地舊造出大敵當前的氣氛,使八派大多數人都禁不住希望團結,而不是分裂。難道自已的兒子便要如此枉死不成?

不!絕不!

鄭卿嬌接口道:“翻臉動手並不是辦法,若不舍決意護短。我們就將整件事擺上十二元老會的桌上,由他們評個公道。”

謝峰冷哼道:“十二元老會少林占了三席,我們只有兩席,若這事拿到元老會去決定,我們豈非要任人宰割嗎?”心想,看來這師弟師妹早私下商量過了,否則怎會如此口徑一致。

鴻達才和鄭卿嬌還想說話,一名長白的弟子來到桌旁,施禮後坐下低聲道:“昨晚武昌城發生了兩件大事,不但有人硬闖韓府。連何旗揚也在家中給人宰掉了。”

鴻鄭兩人失聲道:“什麽?”

謝峰最是冷靜,雙目精芒閃過。沉聲道:“詳細道來!”那弟子道:“據我們在官府的人放出來的消息說,打鬥發生在下半夜,住在那裏的人都不敢走出來看,到天亮時,才發覺何旗揚伏後園裏。圍墻還破了個人形大洞。”接著把聲音壓得更低道:“何旗揚身全無傷痕,看來是給一陰柔之極的掌力所傷,且是一擊致命,連掙紮的痕跡也沒有。。”謝峰聽得臉色戲變,沉吟一會後,問道:“韓府那邊又發生了什麽事?有不舍在,誰敢到那裏去撒野?”

弟子道:“據我們收買了的韓府下人說,事情更是奇怪嚇人。”頓了頓才續道:“不舍似乎並不在韓府,剩下其它人在大廳守候天明,到黎明前,有個自稱韓柏的怪人破門闖入韓府,將睡了的人都驚醒了過來。”

鴻達才和鄭卿嬌固是目瞪口呆,連謝峰也駭然道:“什麽?韓柏?他不是連墳也給人掘了嗎:”

那弟子亦見惴惴然道:“正是那韓柏,不過聲音樣貌卻全變了,但叫起老爺小姐的那種語氣,據說卻神似非常。”

謝峰神情一動道:“這人現在是否還在韓府?”

弟子搖頭道:“我們的人也說得不大清楚,好象是耶韓柏給人追殺下逃到那裏去,還發生了一輪激烈的打鬥,武庫內的東西全給打倒地上,韓天德、雲清和馬峻聲都負了傷,不過看來並不大嚴重。”

三人再次色變。這時另一名弟子到來道:“謝師叔:西寧的簡爺和沙爺來了!”謝峰首次露出歡容,喜道:“快請他們上來!”不舍立在近廳門處,迎接剛到來的小半道人和由冷鐵心率領的古劍池一眾年青高手。當日在酒樓興韓柏等爭鬥的幾名後起之秀駱武修、查震行等全來了。池主冷別情的愛女,曾好心腸地贈何旗揚一粒回天丹的冷鳳當然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