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說客(第2/4頁)

劍光一閃,那樣貌酷肖刁項的中年男子拔出了腰間長劍,離桌向來人攻去。

那人大笑道:“這是否魅影劍派的待客之道?”閃了幾閃,魅影劍全落了空。

谷倩運偷望刁辟情一眼,見他仍閉上雙日,似乎對周圍發生的事全然不覺,心下稍安,刁夫人的聲音忽在旁響起,關注地道:“小青姑娘,你沒事吧!”

谷倩蓮大吃一驚,風行烈的確沒有看錯,雖說自己心神恍惚,但只是刁夫人這般無聲無息來到身邊,已可知她是深不可測的高手,應了一聲“沒事”,挨入她懷裏,讓刁夫人伸手愛憐地將她樓著,才定神向在門外搏鬥的兩人望去。

那人文士打扮,生得英俊瀟,一頭白發,在愈來愈淩厲的劍光裏,鬼魅般穿插遊移,任何人也看出他是應付得遊刃有馀的。

刁頂沉聲喝道:“辟恨,回來!”

中年男子刁辟恨收劍退回那少婦身旁站著,臉色陰沉之極。

白發文士跨步入來,躬身一揖道:“白發柳搖枝,僅代魔師向刁門主和魅影劍派上下各人問好。”

眾人一齊動容,有人早想到他是誰,但待他說出來時,仍感心神震湯。離開南方北來之時,他們早側聞龐斑重出江湖,想不到這麽快便和龐斑倚之為左右手之一的白發柳搖枝碰上了面。

刁項臉色一沉道:“敝派和魔師宮昨日無怨,今日無仇,明天諒也不會有任何瓜葛,柳先生請便吧!”在他來說,即使以魅影劍派的驕狂,也實在惹不起魔師龐斑這類全然無法取勝的大敵。

柳搖枝從容地掃視眾人,瀟一笑,道:“小生今日來此,實是奉了小魔師之命,獻上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無害的大計。”

刁項默然半晌,冷冷道:“小魔師的好意,刁某心領了,不過我們魅影劍派一向獨來獨往,既不慣於與人合作,也沒有那份興趣。”

連谷倩蓮也不由暗贊這刁項不愧一派之主,說話得體,不亢不卑。

柳搖枝成竹在胸道:“若我們能將雙修府的人交到貴派手內,任由處置,刁派主會否改變一下獨來獨往的習慣?”

眾人齊露出注意神色,顯見柳搖枝這番話正打進了他們的心坎裏。

雙修府和魅影劍派的舊恨新仇真是數也數不清,眼前的刁辟情,便是因雙修府的人而落得這般模樣。

刁項仰夭一陣長笑道:“我們若要借助外人之力,才可以對付雙修府,豈非徒教天下人恥笑。”他其實也並非那麽有種,只是經驗教曉了他,酬勞愈大,要付出的代價亦愈大。

柳搖枝微微一笑道:“邪靈厲若海雖已死在魔師手裏,但雙修府仍有些人物,不是好惹的。”

眾人齊齊色動,對於雙修府這硬得不能再硬的大靠山,他們確是極為忌憚,現在聞得厲若海已死,便似去了便在咽喉內的骨刺。

刁項閉上眼睛,好一會才再睜開來道:“不知柳先生所說雙修府內不好惹的人,究是何人?”

柳搖枝並不直接答他,眼光落在像睡著了的刁辟情身上,道:“若找沒有看錯,這位小兄弟應是受了暗算,中了雙修府的‘惜花掌’。”

刁項雙眉一聳道:“先生好眼力,小兒確是中了這歹毒的掌力。”

柳搖枝道:“刁派主為令郎必已費盡心力,但我可保證單以貴派之力,絕救不了他。”

眾人一齊色變,這幾句話語帶輕屑,教他們如何能忍受。

只有谷倩蓮暗暗叫苦,因為她是全場唯一知道這話是絕對正確的人。柳搖枝不但武功高強,才智眼光也確是高人一等,難怪能成為魔師宮的護法。如此類推,另一護法花解語,也絕不可小覷了。

柳搖校正容道:“本人絕無貶低貴派之意,只是知道實派和雙修府的鬥爭,已持續了二百多年,所以有很多武功,都是針對另一方而設計的,雙修府的‘惜花掌’正是為克制貴派而創,若貴派以本門內功心法去醫治,必事倍功半,現看派主的令郎在飯桌旁也渴然入睡,便是腎脈虛不受補的現象。”

眾人默然下來。

刁夫人道:“來人!擺多一個位子,讓我們款待魔師宮來的貴賓。”

柳搖枝望向刁夫人,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才道:“有勞夫人找一間靜室,將令郎安置在那裏,待會我便去為他療治。”

當下有人將刁辟情台起去了,這時氣氛大是不同,眾人紛紛入座,谷倩蓮給刁夫人拉著,無奈下也唯有陪坐在刁夫人之旁。

一輪歡飲後,刁夫人問道:“柳護法對小兒的傷勢有何提議?”

柳搖枝哈哈一笑道:“這只是小事一件,無論貴派是否和我們聯手,我也會治好令郎方才離去。”

席上各人除了谷倩蓮外,都露出意外和感激的神色,因為柳搖枝擺明不以此作要脅,自然令他們好受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