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敬謝不敏(第2/3頁)

桓玄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司馬道子的陰謀詭計嗎?不過今趟我卻要感謝他,幫我試探出殷、楊兩人的心意,更使全期露出他的狐狸尾巴。哼!”

兩人再不敢說話。

桓玄沉吟道:“我會聯屬殷仲堪要求恢復原職的奏章。由今天開始,我要你們密切監視他們兩人,不容有任何疏忽,明白嗎?”

兩人連忙答應。

時間忽然變得重要,假如他選擇錯誤,再一次猜錯收藏‘盜日瘋'的地方,他的任務將告徹底失敗,甚至可能因此送命。

如果姚興要把‘盜日瘋'藏在集內某幢建築物的地庫內,小建康的鐵弗部匈奴總壇當然是首眩姚興可以從赫連勃勃處弄清楚建築物的確切情況,不用擔心會有尚未被發現的秘室和秘道。例如姚興便不曉得身居的洛陽樓,也存在秘室。

邊荒集失陷於慕容垂和孫恩之手,荒人戰俘被敵人集中在小建康,亦是以兩幫的總壇為主。當日部署反攻,燕飛等通過秘道,把武器糧食偷運入小建康去,便是藏於兩幫的地下秘室內。所以燕飛對匈奴幫總壇的地下情況,了如指掌。

在高起的院墻內,有十多座大小不一的建築物,主堂面向建康街,三進相連,規模宏大,本身便像座堡壘,也是匈奴幫總壇最堅固的建築物。第一次反攻邊荒集成功,屠奉三便要了去作他的新刺客館。

主秘室和秘道都設於主建築物內,那亦是現在最繁忙的地方,人來人往,糧貨不斷送進來,然後分散安置到其他房舍去。

燕飛的目標卻是後院東北角的獨立倉房,在它下面有個糧庫,沒有接連秘道,是最適合收藏東西的地方。

借著房舍樹木的掩護,燕飛來到目標倉房外面的花園,蹲在草叢內,觀察形勢。

整個舊匈奴幫總壇沸騰熱鬧,惟獨這一角卻寧靜無聲,沒有人踏足半步。燕飛差點打響退堂鼓,好及早列別處碰運氣。旋又決定進去看個究竟,一方面是時間再個容許他四處亂闖,更重要是他想到其中一個關鍵。

表面看,姚興與慕容麟是合作愉快,事實則兩人之間肯定不免疑忌。姚興在‘盜日瘋'一事上,大有可能瞞著慕容麟,這種毒火器能保持秘密,愈能發揮奇效。天才曉得姚興會否在收拾荒人後,掉轉矛頭來對付慕容麟,這時‘盜日瘋'便可大派用場,令姚興可以寡勝眾。又或姚興怕慕容鱗意圖獨占邊荒集,故留下一著,免致屆時全無還手之力。

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去想,姚興隱瞞‘盜口瘋'一事是合乎情理的,所以故意不派人看守,以免惹人注目,又舍采花居和洛陽樓,而取放置糧貨的地方收藏‘盜日瘋'。

想通諸般問題後,燕飛哪還敢猶豫,從暗處竄出,來到倉房大門,就那麽拉開沒有上鎖的倉門。

入目的情況看得他眉頭大皺。

倉內塞滿一包疊一包的米糧,堆至離倉頂只有數尺距離的高處,僅余近門處可容數人站立的窄小空間。

這可說是最好的防衛,不搬開百來包米糧,休想可以進入秘道去。

燕飛不驚反喜,他現在至少有八成把握,確定姚興是把東西藏在下面的密室。

有救了!

燕飛閃了進去,關上倉門。

雲龍艦在洞庭湖行駛,聶天還立在船頭,負手仰望星空,神情嚴肅。

郝長亨來到他身後,垂手恭敬道:“幫主召長亨來有什麽吩咐呢?”

聶天還道:“長亨是否仍對淮水之敗,耿耿於懷呢?”

郝長亨頹然道:“長亨感到很慚愧,很對不起幫主,辜負了幫主對長亨的厚愛。”

聶天還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最重要是贏得最後的勝利。今次出事,問題並不在你,而是被桓玄拖累,因他管不了劉牢之,致形勢逆轉,你和雅兒能安全回來,我已非常滿意。”

郝長亨嘆道:“可是失掉糧船一事,我卻是難辭其咎。”

聶天還微笑道:“換了是我,也會犯上同樣的錯誤,與姚興交易是正確的,問題出在我們低估了荒人。邊荒是他們的地頭,任何風吹草動,均瞞不過他們。所以你們在淮水失利,糧船自然落在他們手上,沒有什麽須自責的。”

郝長亨感動的道:“幫主!”

聶天還和顏悅色的道:“你當我是桓玄嗎?有什麽差錯便拿別人來出氣,也不看是如何出錯,問題在哪裏。我聶天還縱橫兩湖十多年,從沒有人能奈我的何,正因我有大群肯為我忠心賣命的幫手,沒有人會背叛我。”

郝長亨衷心的道:“只要幫主一句話,長亨願效死命。”

聶天還從容道:“事實上我們兩湖幫,從沒有過今天的優越形勢,江海流已死,大江幫名存實亡,只要我們加緊控制大江和其大小支流,大江幫將永無翻身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