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鐵趁熱(第3/3頁)

劉裕笑道:“原來大小姐是想由我做歹人,負責制止高彥。”

江文清嗔道:“你這人啊!誰叫你是主帥。有時真不知你怎麽想的。陪高彥瘋了一次仍不夠,還要陪他繼續瘋下去。”

劉裕啞然笑道:“你猜到高彥到哪裏去哩!”

江文清鼓著氣道:“猜不到的是笨蛋。”

劉裕感到心情轉佳,江文清現在雖仍是一副邊荒公子的外形打扮,可是劉裕再沒法視她為男兒,反覺得她另有一股骨子透出來的嫵媚和英氣,那種男性外相和女兒身揉集起來的感覺,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誘惑力。

燕飛說得對,自己對王淡真已盡了力,傷亦傷透了心,是否該尋找她之外的美麗事物呢?

唉!想可以這般想,實情仍是內心郁結難解,不願另有他想。

江文清道:“你在想什麽?”

劉裕胡謅道:“我在想幼時的自己,當想做一件事時,會不顧—切,就像我們高少現在的樣子。”

江文清喜孜孜的問道:“還未有機會問你,你是哪裏人呢?”

劉裕想不到惹來這種查詢,只好老實答道:“論祖籍我是彭城人,高祖父時遷居京門。你知道嗎?劉裕是後來改的,小時人人都喚我作寄奴。唉!是寄居的‘寄',奴隸的‘奴'。”

江文清秀眸露出同情的神色,輕輕道:“你小時生活定是很苦,否則怎會有這麽—個小名呢?”

劉裕嘆道:“我出生不久,娘親便過世,爹沒有能力撫養我,只好由叔母哺養。我從來沒有機會讀聖賢書,一切都是東鱗西爪的學回來的,粗識幾個大字。”

江文清欣然道:“你很有上進心啊!”

劉裕心中湧起連自己部沒法明白的情緒,自加入北府兵後,他絕口不提過去的事,因為說出來並不光采。

道:“我不知這是否叫上進心,不過我最喜歡去探索和發現周圍的事物,一株草也不放過。記得有一次我到山上砍柴,砍傷了手,便全賴尋得一種藥草敷好傷口,以後附近每逢有人受了刀傷,都學我用此草治好,從此村人便稱此草為‘劉寄奴草'哩!”

江文清道:“原來你小時已這麽本事。”

劉裕苦笑道:“這是我唯一能拿出來告訴別人的兒時偉事。其他還記得的便是砍柴和捕魚,又試過織草履拿到市集去賣。說起賺錢的本事,我怎都比不上高少。”

江文清興致勃勃的問道:“後來你是怎樣加入北府兵的?”

劉裕露出個苦澀的表情,道:“到現在我仍不知投身北府兵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知是否因禍得福。起初我並沒有從軍的念頭,因為一旦投軍,便難以退伍,除非是當逃兵。”

江文清明白的道:“在這時代,的確沒有多少人當兵有好下常然則你又怎會投軍的呢?我本以為你是因立下大志向,所以參軍。”

劉裕壓低聲音道:“我投軍的原因,連燕飛都不知道,他也以為我是有大志向的人。唉!說來慚愧,你可不要告訴其他人。”

江文清歡喜的鼓勵道:“說吧!文清會為你保守秘密,不會說出另—套與你所說相反的話來,影響劉帥的威望。”

劉裕道:“我是被逼的。唉!當時生活苦悶,閑來我唯—的嗜好就是賭兩手,豈知一時失手,輸了給大地上刁家的三公子,無力還債下被他遣惡仆綁起來鞭打,限期還債,在走投無路下,我只好去當兵。心想當了兵,刁家還敢向我討債嗎?哈!”

江文清聽得呆了起來。

劉裕道:“你說這種醜事,我敢說出來讓燕飛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