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洞天福地(第2/3頁)

一把男子的聲音在入門處道:“確是這所房子,外面有以石頭擺書的暗記。”

任青緹熟悉的嬌柔聲音響起這。“離約定的時間尚有一刻鐘。唉!我剛見過燕飛,他不單像沒事人一個,還大有精進,我竟瞞不過他,差點給他堵截著。唉!我真有點害怕他。”

應是任遙的人苦惱道:“真的令人費解,我的而且確予他致命的一擊,他能活下來已是奇跡,怎可能反變得更厲害呢?”

梁上的劉裕暗松一口氣,幸好這對妖男女非是偷金賊,否則自己肯定有難,不過危機仍未過去,若他們的會的正是那偷金賊,他仍大有被發覺的機會。希望偷金賊與任遙兩人說過密話,待兩人離開後才上梁來取金子,哪自己便可以乘機送他致命的一刀作為見面禮,以出憋在心內的窩囊氣。

任青緹嘆一口氣,沒有答話,劉裕生出奇異的感覺,任青緹的內心似不像她表面一心置燕飛於死地狠辣無情的行為。此日嘆氣充滿無奈的情緒,聽來頗有點心亂如麻、六神無主之味。

任遙似沒有覺察他後妃的心事,怕是還在心心不忿燕飛仍然活著。沈聲道:“聶天還此人很不簡單,雄材大略,是個可以有一番作為的人,如非桓家一直撐江海流的腰,他早吞並了大江幫。我們今趟和他合作,須步步為營,否則吃虧的會是我們。”

任青緹冷哼道:“任聶天還智比天高,仍沒法夢想我們周詳縝密的統一大計,最終只會為我們作嫁衣裳。”

任遙道:“我們在利用他,他也在利用我們。郝長亨是個難得的人材,若青緹可以美色籠絡他,收之為己用,說不定可以把兩湖幫變成我們班底,哪時司馬賊的天下,將是我們的天下。”

劉裕聽得心神劇震,想不到任遙和聶天還兩個天南地北向無關系的一方霸主,竟會破天荒合作起來,目標明顯是先要占得邊荒集。

聶天還固是名震南方、十多年縱橫不倒,沒有人能奈何他的梟雄人物。郝長亨亦是橫行兩湖一帶的不世高手,乃聶天還椅之為臂膀的左右手,今次遠道而來,當然不是遊山玩水。

而他更有可能是盜金者,若非以他般身手,即使自己被哪什麽娘的邊荒七公子分了心神,仍難避過他耳目。

令他費解的是逍遙教究竟有何顛覆司馬皇朝的計劃?不過此時已無暇想及其他,若給這三大高手發現自己的行蹤,縱使高明如燕飛也難逃劫難,何況他自問比不上燕飛。連忙大動腦筋,思量逃走之法。

任遙又道:“郝長亨交給你處理。唉!若非目下不宜對付燕飛,現在我便去取他狗命。”

任育緹柔聲道:“如要坐收漁人之利,確不應對付他。是哩!帝君對《太平洞極經》是否已有眉目呢?”

任遙沉吟道。“真古怪!縱使有那兩個小子默寫出來的地勢圖,卻似沒有半點幫助。若我所料不差,必須三佩合一始能勘破玄虛,從洞極經找出傳說中的洞天福地。”

劉裕為之愕然,照任遙的語氣《太平洞極經》並非什麽道藏經典,而是尋找某一處地方的地圖。

任遙又道:“我不宜留在這裏,好讓你可向郝長亨施展手段。防人之心不可無,最好確定他是單身赴會,方可現身。”破風聲起,劉裕探頭一看,梁下空蕩無人,心忖此時不走更待可時,拔起匕首,把金子纏在腰間,此時東南方衣衫拂動的聲音遙傳而至。劉裕暗嘆一口氣,曉得時間再不容他取回另一半金子,心想這筆賬暫寄在郝長亨身上,迅速離去。

這是蝶戀花第二次示警。

第一次是從水路往秦淮河采訪紀千千途上,盧循從水裏躍出來偷襲,其時陰神陽神尚未合而成為金丹大法,神通廣大的陽神只好向日常行事的陰神示警,透過蝶戀花作出警告。勉強解說,陰神或可稱為後天的我;而陽神則為先天的我、生命的本源和最神秘的部分。

今次蝶戀花再度示警,使燕飛幡然而悟,陰神陽神只是合作而非結合,非是融渾而不可分,所以會因紀千千而受到影響,陰陽分離,金丹大法也非是無懈可擊。

紀千千雖聽高彥說過燕飛的寶劍會在危險來臨前向主於示警,但因高彥一向愛誇誇其辭,所以是姑妄聽之,並不是確信不疑。現在終親耳聽到,一時又不知險從何來,不由瞪大美目瞧著燕飛背上的蝶戀花,亦擔心蝶戀花會忽然變龍化鳳的飛走。

“鏘”

蝶戀花出鞘。

尖銳的破風聲在遠方某處響起一下彈弦聲後即呼嘯而起,以驚人的高速激射而來,眨間即至,快得比人腦筋的轉動也及不上,令人生出只好坐以待斃、無從躲避的頹喪感覺。

燕飛卻知因蝶戀花的鳴向,已使對方心神被擾,氣勢勁道大幅控減,發揮不出最佳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