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逍遙大帝(第2/3頁)

任遙冷哼道:“又是那燕飛,在我們取得《太乙洞極經》前,絕不可容燕飛和劉裕兩人活著,否則如讓他們把天佩秘密,泄露予知悉‘天心’秘密的安世清父女,更被他們從而悟破天心的密偈,便會被他們捷足先登。”

燕飛心中一震,明白過來,難怪合起來的太平玉佩並沒有指示藏經的地點,因為尚欠─面刻有密偈的‘天心佩’,三合─後才成完整的天佩。而密偈肯定玄奧難解,故雖不知如何從安世清處落入任遙手上,任遙仍未能破解,也使他和劉裕陷入動輒喪命的危險中。

怎也要設法警告劉裕,讓他作出預防。

當日,他向該是任青緹的“安玉晴”說過,玉佩並沒有指示藏寶的地點,令任青緹信任他,便由於真實情況就是如此這般。

《太平洞極經》究竟蘊藏什麽驚天動地的秘密,教這些雄霸一方的邪教群起爭奪?

任青媞道:“大哥不用為這兩個人費神,青緹已迫他們立下毒誓,諒他們不敢違背誓言,而他們也不是那種人。”

任遙哈哈笑道:“青媞是否對他們動心哩!成大事者豈可心軟,更不能手軟。我任遙今天能以教主的身份在逭裹說話,皆因我秉持‘順我者生,逆我者亡’的規條。只有死人才可以真正的守秘密。劉裕就交給青媞去負責,燕飛由我親自迫殺,曼妙你繼續行程,此行關系我教未來的發展,必須好好與左侍臣配合,因為,只有他才清楚南晉皇室的真正情況。”

暗室中的燕飛心叫倒黴,這回確是節外生枝,惹上不必要的煩惱,自己的出海大計,就此泡湯。

任青媞應是對他和劉裕有維護之意,不過他對任青緹的好意並不放在心上,如此妖邪之女,行事難測,若相信她不會害自己,真不知什麽時候要吃上大虧。幸好自己心懸龐義安危,不肯離開,否則便聽不到這番話。

車輪聲響,車音蹄聲,避漸遠去。

拓跋珪投進泗水冰寒的河水裹,泅往對岸,就像從一個世界投進另一個世界。

氐秦的步軍和糧草輜重,仍源源不絕從水陸兩路往邊荒集進軍,抵達泗水前,他曾遇上多起。

兵貴精而不貴多,苻堅如此盡集北方所有可以調用作南征的兵員,只顯示他雖是治國的長材,軍事上卻有欠高明。百萬大軍所形成是一頭擁腫不堪,步步為艱的怪物。是智者所不為,他拓跋珪便永遠不會犯這種錯誤。

他此時比任何─刻更肯定苻堅會輸掉這場仗,因為他的對手是謝玄,只看謝玄派出劉裕策反朱序,便知謝玄掌握到苻堅的弱點。

他可以做的事已完成,更要趁此苻堅南下,北方兵力被扯空的千載良機,趕返北方草原,聯結諸部以復興代國。

復國的道路是漫長而艱辛的,在代國諸舊部中,支持他最力的,是現今母親賀氏寄居的賀蘭部,由舅舅賀納領導。不過縱使賀納肯全力支持他,仍是強鄰環伺,不乏強勁對手的局面。

他的根據地牛川,位於錫拉林木河附近,現由母親代他打點族內的事。

牛川南邊有獨孤部,部主劉顯是劉庫仁之子,當年劉庫仁曾仗義收容他,後被慕容文所殺,劉顯自立為王,即密謀殺害他,幸他及時率族人逃往牛川依附賀納,劉顯與他嫌隙甚深,沒有和解的可能。

另一個復國的大障礙是叔父窟咄,他拓跋珪雖得正統之位,野心勃勃的窟咄卻一直想取而代之。自己一心回去登上代國之主的王座,窟咄必會盡一切辦法來阻撓。即使賀納的賀蘭部內,另─支由賀染幹領導的人馬,對他仍是持反對的態度。而任何一方的實力,在現時仍是遠勝他拓跋珪,復國的艱難,可以想見。

除此外,還有其它部落,若他在牛川復國成功,南邊將是獨孤部,北邊有賀蘭部,東邊有庫車奚部,西邊河套一帶有匈奴的鐵弗部,陰山以北有柔然部和高車部。其中匈奴鐵弗部之主赫連勃勃,是新近崛起的草原霸主,手段狠辣殘忍,武功高強,更是他的勁敵。

他雖得到慕容垂口頭的承諾,若苻堅敗北,將全力支持他復國,可是他比任何人更清楚,慕容垂只是拿他作為北方的一只有用棋子。燕飛說得對,鳥盡弓藏,一天他慕容垂能成功操控北方大局,第一個要殺的人肯定是他拓跋珪。

拓跋珪離水登岸,放足疾奔,連續越過兩座小山,到達─處密林之旁,發出尖嘯。

好半晌後,蹄聲發自林內,以百計的拓跋族戰士從林內馳出,排列在他身前,更有手下牽來戰馬,讓他踏蹬而上。

坐到馬背上,拓跋珪忽然生出不虛此行的滿足感覺。

眼前的一幹兒郎,經過多年來的組織和訓練,已成為他復國的班底,人人肯與他共進退,同生死,忠誠方面絕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