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險死還生(第3/3頁)

勁氣爆響。

即使以呂光的水底功夫,在燕飛淩厲的妙著下亦被迫放棄對劉裕補上一劍,雙刺回手交叉,勉強擋住燕飛全力一擊。

兩人齊聲悶哼。

燕飛給呂光反震之力彈離水底,不過他早擬定救人策略,暗留余力,升至距水面尚有丈許距離的高度,忙往側翻滾,向不斷在水裏翻滾的劉裕追過去。

呂光被燕飛一劍送回水底,不怒反喜,腳尖往河床一點,箭矢般往上疾射,務要取燕飛之命。

“咕咚”!水聲乍響,盧循繼劉裕和燕飛之後,亦插入河水裏,剛好正值燕飛錯身開去,呂光水刺往上攻來。前者以為是燕飛其中一人在水下施襲,後者則以為來者是燕飛他們的同黨,一時在水內戰成一團,提供燕飛與劉裕逃走的良機。

此時燕飛已扯著劉裕,全力往西岸靠貼,依高彥的指示,往秘渠入口潛遊而去。

氐幫的大本營位於邊荒集北門大街東面的民房區,秘渠出口的荷花池,就在氐幫總壇之北一座荒棄的廢園內,與氐幫總壇只是一巷之隔。

當燕飛力盡筋疲地把陷於半昏迷的劉裕送到池旁雜草叢生的草地上,天色剛開始發白,廢院內靜悄無聲,最出奇是廢園破墻外亦沒有任何聲息,絲毫不似符秦大軍已入駐邊荒集。

氐幫總壇那邊沒有人是合乎情理,因為舉幫上下均被征召往集北為符堅作苦工,至於四周附近不覺駐有秦兵,則是出乎料外。

燕飛無暇多想,先檢視劉裕胸脅的傷口,暗叫僥幸,因傷口只入肉寸許,沒有傷及筋骨,不過對方是以氣勁貫刺,雖淺淺一刺,已令劉裕受了嚴重的內傷。

燕飛把劉裕濕淋淋的身子扶得坐起來,把他仍緊握的刀取去放在一旁。深吸一口氣,閉目靜養片刻,正要動手救人,水響聲從荷花池那邊傳過來,若非他靜心下來行功運氣,肯定會因疲累而疏忽過去。

他駭然朝池塘方向瞧去,美如天仙也詭異如幽靈的安玉晴正離開池塘邊緣,腳不沾地鬼魅似的朝他們掠過來。

燕飛把蝶戀花橫擱腿上,勉強擠出點鎮定的笑容,淡淡道:“我有一個提議,安小姐願意垂聽嗎?”

安玉晴本打算趁劉裕受傷,一舉制住燕飛,即使搜不出玉佩,也可用嚴酷手法迫他說出玉佩下落,可是當看到燕飛清澈又深不可測的眼神,從容自若的神態,竟不由自主的在門檻外止步,蹙眉道:“本小姐沒有時間和你們糾纏不清,快把玉佩交出來,本小姐可饒你們兩條小命。”

燕飛淡淡道:“安小姐請想清楚,我是有資格談條件的,否則只要我高叫一聲,驚動秦兵,便大家都要吃不完兜著走。現在光天化日,穎水再不是理想的逃走捷徑,兼且秦軍必沿河搜索,安小姐縱能逃離此地,仍難殺出重圍。”

安玉晴雙目殺氣大盛,燕飛則冷靜如恒,絲毫不讓的與她對視,一手扶著雙目緊閉的劉裕,另一手握上蝶戀花的把手。

好半晌後,安玉晴終於軟化,點頭道:“說出你的提議來。”燕飛絲毫沒有放松戒備,他一生人在戰爭中長大,最明白什麽是出奇不意,攻其不備的戰略。因為只要安玉晴能在一兩個照面內擊倒他,他的威脅當然再沒有效用。

沉聲道:“我的確而且沒有說謊,玉佩在我們離開汝陰途上被一個帶著鬼面具的人搶走,此人武功猶在乞伏國仁之上,若我有一句虛言,教我不得好死。”

他的說話有一種教人難以懷疑的坦誠味道,安玉晴不由相信了幾分,有點不耐煩的道:“玉佩既不在你們身上,你還有什麽資格來和我談交易?”

燕飛灑然一笑,道:“可是我們看過玉佩雕刻的山水圖形,可默寫出來,那小姐你便等若得到玉佩無異。”

安玉晴美目一轉,冷冰冰的道:“佩上是否標示出藏經的地點位置呢?”

燕飛心中叫苦,頹然道:“坦白說,那只是一幅山水地形圖,並沒有藏經位置的標示,又或者是我們於匆忙看漏眼。”

安玉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點頭道:“算你沒有胡說八道,好吧!不過若你胡亂畫些東西來騙人家,人家怎知真偽?”

燕飛心中大訝,暗忖為何沒有標示藏寶地點的藏寶圖反可令對方相信自己,不過哪有余暇多想,道:“很簡單,只要我把這位朋友救醒,我們背對背把山水圖默繪出來,小姐兩下比對,自然可察真偽。”

安玉晴猶豫片刻,細察劉裕因失血過多致臉色蒼白如死人的顏容,點頭道:“還不快點下手。”

燕飛如奉綸旨,兩手運指如飛,疾點在劉裕背後數大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