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組勁旅

虎義向博真道:“你去看是哪個不知情趣的混蛋在敲門,正談得高興,竟來壞我們的興致。”

博真興奮的跳將起來,道:“管他天王老子,由我博大爺去打發他。”

說罷掠往門外。

管軼夫搶著道:“我們抵中土後,在首個有些規模的城市,光顧第一所青樓。噢!當躺在娘兒的香懷裏,熱呼呼的巾子敷上臉,左一個,右一個,喝酒、吃東西不用動半個指頭,整個青樓的姑娘們全擁來招呼我們,那種飄然欲仙的感覺怎都沒法說出來。嗅著她們的浴香、發香,想的卻是戰爭和幹旱的荒漠,分不清置身於哪個地方,真的爽透了。”

龍鷹笑道:“確是荒淫無道,用了多少金子?”

虎義道:“是見人就打賞,難得有花錢的機會。我和老管不同,忘掉一切,只懂在娘兒們身上取樂,我開心,她們更開心,事後我們一致公認,第一次逛青樓,乃畢生難忘的經驗。第二次到青樓去,感覺總差上點兒。”

管軼夫探手過來抓著龍鷹肩頭,嘆道:“因為我們再非那麽饑不擇食哩!”

三人互望兩眼,齊齊捧腹狂笑。

博真回來了,攤手道:“打發不了!”

虎義罵道:“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是否出來混的?”

若在塞外之時,實難想象虎義以這種語調向博真說話,現在說的和受的全是一副事該如此的模樣,可知同生死共酒肉後,三人兄弟情誼之密切。

龍鷹道:“是何方神聖?”

博真坐回位子去,雙目放光道:“是個坐在車內美得可滴出汁液的甜姐兒,如果到青樓,肯定成為最紅的姑娘,老子第一個找她。”

龍鷹見他滿腦子青樓,沒好氣道:“叫什麽名字?”

博真張口想說,竟說不出來。

管軼夫忍著笑道:“博大爺的獨家本領,就是常喚錯人家姑娘的名字,弄得娘兒們大發嬌嗔。”

博真毫無愧色的反唇相譏,道:“這個叫春香,那個叫秋蘭,怎記得那麽多名字?有時連樣子都弄錯。哈哈!”

接著拍額道:“好像是姓陳,噢!是姓沈。對!是沈美人兒。”

龍鷹心中大奇,竟是沈香雪。

虎義道:“她有什麽話說?”

博真灑然道:“人長得美總占多些便宜,我本著不理對方是誰的宗旨,直接逐客,豈知給她揭簾露出嬌容,用那雙天生能勾引男人的大眼睛掃了幾眼,滿肚子的說話沒一句說得出來,還彬彬有禮的請問她因何事來找範爺,要不要代為通傳。不要怪我,換你們兩個老色鬼出去,情況不比我好多少。”

他的話惹起哄堂笑罵。

龍鷹放松下來。

今天他像在驚濤駭浪裏的小舟,這刻給拋上浪峰,下一刻墜沉水底,人像扯緊的弓弦,擾人的煩惱從各方襲來。可是眼前由自家兄弟形成的小天地,卻使他如若躲進亂世裏的桃花源。在這裏,一切不用掩飾偽裝,笑是真笑,不用擔心說錯話惹來不測的後果,大家全無顧忌,人要這般的生活方有意義。

博真拍額道:“記起哩!甜姐兒說在外面等範爺,範爺辦妥事後可到車內寵幸她,老子羨慕死了。”

聽著他們以前從自己處學來的粗言用語說話,感覺尤為親切。有感而發的道:“羨慕的該是小弟。”

虎義道:“有什麽娘好羨慕的,我們的玩意是用金子去買的,你的卻不用半個子兒,還送上門來。”

管軼夫陰陽怪氣的道:“依我說是各有千秋,範爺是登榻容易下榻難呵!”

虎義和博真頓足狂笑。

龍鷹心中喚娘,管軼夫現時的說話行徑,說給荒原舞、風過庭等人聽,包保沒人信自己的話,心中湧起寬慰。

戰爭加寶藏,改變一切。

龍鷹陪他們笑一陣子後,道:“在未來的歲月,我需要另一支精銳勁旅,可在任何環境下作戰,最重要是每一個都是可絕對信任的兄弟。這場戰爭的戰場,不局限於一地,廣被中土大漠,敵人是所有破壞我們和平安樂的混蛋,默啜是其中之一。”

虎義摩拳擦掌的道:“真高興你老哥不肯罷休,默啜是罪魁禍首,萬死不足辭其咎。他奶奶的!想起鳥妖,我們恨得牙癢。”

博真伸個懶腰,道:“荒唐夠了,好該隨範爺做點正經事。下一步該怎麽走?”

可怕的無畏戰士又回來了,在三人身上復活。

和他們不用說廢話,肝膽相照。

龍鷹有感而發的道:“人!最重要是對大地有敬畏之心,此為任何有幸存在於天地間者應有的態度,這種敬畏心令我們旁及大地上的有生或無生之物,也就是愛心,是人性。一旦失掉這個敬畏之心,人性勢將泯滅,視其他人為可隨意踐踏的踐物。這些沒有人性的混蛋,就是我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