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魔門雙煞(第2/3頁)

龍鷹愕然道:“聖門當時竟還有如此厲害的高手,真沒想過。其時圍攻陰癸派的人裏,沒有風過庭在嗎?”

法明平靜的道:“風過庭亦追過一陣子,但方漸離何等樣人,幾下手法便擺脫了他和巨鷹。我則是奉師姐密令,窺伺在旁,專門伺候他。”

又道:“事後我將他火化了。唉!對他我是存有一份敬意,不過大局為重,不做出犧牲,如何成就不朽大業?”

龍鷹道:“沒有人曉得他已命喪僧王手上嗎?”

法明道:“除師姐外,胖公公亦給瞞著,邪帝該明白胖公公的心情。”

龍鷹道:“光是方漸離重出江湖,足可轟動武林。小弟又扮做哪個家夥?”

法明臉上現出回憶的神情,緩緩道:“滅絕聖門的行動,由師姐透過秘密手法,在背後主持大局,情況之錯綜復雜,所動用的人力物力,是外人無法想象的。整個白道武林都動員起來,官府則全面投進去,但即使在這麽樣的天羅地網下,仍有三個人成功遁逃,其中之一正是你老弟。一個是方漸離,由我處置了。另一人卻需師姐親自出手對付,因為師姐曉得,只我一人之力,或許留不住他。”

龍鷹駭然道:“何人厲害至此?”

法明道:“此人輩分之高,猶在師姐之上,與胖公公屬同輩,乃‘四川胖賈’安隆的關門弟子,姓康名道升,人稱‘毒公子’。”

龍鷹道:“他長得像現在的我嗎?”

法明看看他的醜臉,微笑道:“不但一點不像,還截然相反。此人長得如玉樹臨風,自命風流,年過七十,仍只像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不論智計武功,均在當年的安隆之上。不過他因遭逢大變,雖能逃出生天,但為掩人耳目,故以藥物將容貌毀去,變成閣下現在那副尊容。嘿!本王還要在你的面具上再做一番手腳。”

龍鷹凝神打量他半晌,嘆道:“康某人開始感到方兄說謊的本領,不在你的武功之下。想好下一步了嗎?”

法明咬牙切齒的道:“我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為了報我們的滅門之恨,我們先拿那賤人的兒子祭旗!”

龍鷹瞠目以對。

房州位處大江之北,漢水之南,北靠從西北往東南延展的武當山,漢水的支流在西面婉蜒流過,直抵西面的大巴山,屬小城池的規模,不論交通、經濟或軍事,均無足輕重,亦可見武曌對李顯的故意輕視,令他想造反也無以為憑。

反之,位於房州東面不遠處的襄州,卻是天下著名的軍事重鎮,也是山南東道節度使的治所。

襄州又稱襄樊,是著名古城襄陽和樊城的合稱。兩城隔著漢水,南北相峙,北接宛洛,南連荊宜,東臨武漢,西屏川峽,物產豐饒,地理優越。春秋戰國之時,南方的楚文化曾在此有過光輝的歲月,北方的中原文化,又經此流向南方,所以,在漫長的歲月裏,襄州始終是中土腹地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故有“水陸之沖,禦寇要地”之譽。有謂“夫襄陽者,天下之腰膂也。中原有之,可以並東南。東南得之,亦可以圖西北者也”。故千古以來,襄樊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

龍鷹和法明棄舟登岸,急趕三天路後,抵達漢水之北,於高處遙觀襄州的情況。

龍鷹道:“我的娘!從未見過這麽寬的護城河。”

襄陽,位於漢水南岸,與樊城隔江對望,城周逾十裏,墻高近三丈,闊丈余,垛堞重重,開六門,不負天下堅城要塞的美譽。城北便以漢水為濠,東、南、西則引漢水為護河,平均寬度達三十丈,深逾二丈。

法明嘿然道:“勿要怪方某多言,康兄似乎又忘掉自己的身分。”

龍鷹陪笑道:“怎敢怪閻皇?康某自毀容後,性情大變,不時有古怪行為,胡言亂語,請閻皇見諒。哈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兩個已是聖門碩果僅存的高手,理該珍惜小命,可是看閻皇領康某到這裏來,大有入城之意,令康某百思不得其解。”

法明冷然道:“我們到這裏來,當然非是送死而是索命。不知康兄可有留意,此區域河流眾多,來自長江的有漢水、沮水、漳水及其支流,屬淮河水系有遊河、小林河、出山河和永名河,大小河流達五百條。古人說‘不學《詩》,無以言’,我們則是‘不懂水,無以戰’,而要掌握水道,則必須從襄州開始。”

龍鷹咋舌道:“康某還以為方閻皇只知好勇鬥狠,原來不但對山川地理了如指掌,且是謀定後動,每走一步,均有走此一步的道理。不過康某仍在擔心,怕未劃艇或泅水到房州,已給人來個大圍攻,那時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法明終於忍不住,啞然笑道:“我和康兄最大的分別,是康兄直至此刻,仍尚未認真想過如何取廬陵王之命,沒有絲毫聖門遺風。而方某人則早擬定了多個計劃,只需挑選其一,便可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