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火炮退敵(第2/3頁)

領先策騎追來的是那兩個保護張魯的吐蕃高手,此時風過庭的騾車,剛沒入斜道中段火把光照耀不到的暗黑裏,頗有兩輛車被吞噬掉的錯覺,兩人慌忙催騎而上,隨後而來的十多騎,全是押送毒火炮的騎隊成員,一來因他們馬快,更因他們最清楚騾車上裝的是何等重要、關系成敗的東西。其中兩騎高舉火把,則照亮著騾車車鬥的小半截。

倏地劍嘯寒氣撲面而來,一道白芒以驚人的高速穿越兩個吐蕃高手之間,直朝後方追騎射至,白芒再爆開成漫空光點,兩持火把者本能的揮刀劈去,尚未劈中敵人,白芒已劃破他們咽喉,速度迅快至肉眼難察。

白芒消去,來人落到斜道上,赫然是風過庭,此時兩個吐蕃高手左右跌落,從戰馬上掉下來,原來就在風過庭與他們擦身而過的一刻,已奪取兩人的命。

風過庭接著掉下來的兩支火把,往後拔身而起,淩空再來個翻騰,像表演百戲火舞的伎人,落在斜道頂上。他的火把光照亮了斜道頂的形勢,一字排開的數十守城軍,正彎弓搭箭的瞄準仍繼續追來的敵人。

眾騎大駭下,忙舉盾擋箭,勁箭如雨點般灑下來,追騎人仰馬翻,滾跌下去。

敵方的前線指揮知事態危急,如不能將兩箱毒火炮搶回來,只余全面撤走一法,因此發出全面進攻的命令。

步軍分從三條斜道往上沖去,躲在盾牌後的箭手,盲目的朝上發箭,也不理箭程是否能威脅對方,可知變化來得太突然,令攻城軍一時間失去方寸。

“降隆”聲起。

三條臨時斜道各有數塊巨石翻滾而下,像活過來般不住跳彈,來勢洶洶。

眾攻城軍經過多日來的連番受挫,早士氣低落,心疲力倦,面對根本不是盾牌血肉能抵擋的檑石,大驚下四散跳下斜道逃生,躲避不及的變成滾地葫蘆,隨石直滾往拒馬陣的出入口處,那種亂狀,確非筆墨可形容其一二,還怎可以組織發動新的攻擊?

龍鷹此時現身在中間斜道頂上,左手高舉著被多層以堅實的紙包裹著、大如西瓜的球體,先掃視仍給傷兵和滾石堵塞的三個出入口。火把光在他背後閃跳著,勾劃出他高挺的體型,臉孔卻沒在暗黑中。他暴喝一聲,吸引了敵陣所有人的注意後,提氣揚聲道:“老子手托著的圓家夥叫‘見血封喉毒煙炮’,是由貴方客卿張魯先生親自監制,你們的鬼尊宗密智配以絕毒藥物精制而成,我不曉得吸入多少口才能致人於死,只知吸半口也不會是好事。識相的快開溜,否則勿要怪老子沒警告在先。”

如果張魯仍在攻城軍的一方,必會第一個掉頭走,因他不但深悉毒火炮的驚人威力,且親手將四支可引爆毒火炮的烙鐵裝進箱子去,而龍鷹這麽多廢話,雖累贅了點,卻非虛言恫嚇,只是烙鐵尚未燒紅,故拖延時間。

敵方的總指揮則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應對,即使再次發號令進攻,也須待移走傷兵和石頭。走既不是,不走更不是,只好發出命令,讓撞車先打頭陣,只要能奪取第二屠的控制權,將不怕對方的毒火炮。

丁娜修美的高挺身形出現在龍鷹旁,手持被火把燒紅了的烙鐵,直錐進毒火炮去,不片刻毒火炮的內核處透出紅光,還隨拔出的烙鐵逸出輕煙。

龍鷹大喝道:“還不快滾!”一個旋身,將毒火炮全力擲出。

紅光轉盛的大圓球,先攀往十多丈的高空,越過二千多步的距離和拒馬陣,落往攻城軍密集處,嚇得該位置的人四散逃亡。

遠處的人只有眼睜睜呆瞪著的分兒。

“轟!”

毒火炮終於著地,紙殼破碎,淬毒的小蒺藜和火屑遍地激射,漆黑的煙貼地擴散,周圍三、四丈走避不及的人,慘叫震天,左跌右仆,不少吸入毒煙者撫握喉嚨,痛苦不堪。

守城軍一方,包括巧奪火炮的龍鷹和風過庭在內,都沒想過張魯和宗密智攜手炮制的毒火炮如此歹毒和具殺傷力。一時看呆了眼,更想到如果不是時來運到,奪得火炮,現時敵人的情況,正是他們的寫照。

第二個毒火炮由丁玲送到龍鷹手上。

兩箱毒火炮共五十個,產生的毒煙足夠籠罩由此到石橋的整個地域。

丁麗以另一支燒紅的烙鐵,錐人毒火炮去。

第一個毒火炮仍不住冒起濃煙,隨著風城長年不息的西北風往石橋方向擴散,令嗆咳聲大作,敵方已潰不成軍。

第二個毒火炮從龍鷹手上擲出,取點是投石機所在處,也是敵方高級將領匯集的地方。

龍鷹喝道:“大夥兒一起擲!”

這句話像催命符壓下所有聲音,送進每一個敵人的耳鼓去。敵軍一聲發喊,也不知誰帶頭的,爭先恐後往只有一個出入口的後方拒馬陣湧去;唯一的逃生道立成瓶頸地帶,敵兵你推我撞,棄兵曳甲,互相踐踏的逃生,哪還有半絲攻城雄師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