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瞞天過海(第2/3頁)

離寨門二十多步外,對方已喊口令。龍鷹忙打手號,並以口令回應,在把門的兵頭指示下,在寨門外勒騾停車。

兵頭問道:“你們剛才因何停住林路內?”

龍鷹心叫厲害,此時的敵人,將警覺性提高至極限,不放過任何異樣情況,原因當然是於他們來說,戰爭臨於決勝負一刻,不容有失。忙陪笑道:“下屬騾馬二隊三十七號巴勒,剛才是下車小解。嘿!”

風過庭亦報上編號和名字。

有人向兵頭遞來一冊東西,兵頭再打量龍鷹幾眼,低頭翻看冊子,核對兩人的身分,然後合上冊子,交回手下。道:“今次要運什麽東西?”

此時只要龍鷹照報是要取刀傷藥和棉布,可立即過關入寨,可是看眼前的陣勢,必有人在旁監視,不容他們胡闖亂撞,那實在和現在立即動手沒太大分別。龍鷹把心一橫,道:“我們是奉兵專陸司柏之命,到來運載毒火炮。”

果然兵頭和守門的三十多個衛士,全露出警覺的神色。兵頭雙目精芒閃閃,顯示出不俗的內功,喝道:“胡言亂語,事關重大,怎會派你們駕兩輛空車來取東西?”

眾兵的手全按到兵器處,情勢一觸即發。

龍鷹硬著頭皮道:“軍爺明察,正因騾車緩慢,故著我們先來此等候,隨後會有大批人馬到,並沿途設崗放哨。”

後面的風過庭心忖龍鷹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護送任何東西,從一點到某一點去,派人在高處放哨監視遠近,實屬基本的手段。

箭樓上的守衛喝下來道:“他說得對!一個五百人的騎隊,正朝我們馳來。”

龍鷹和風過庭又喜又驚。喜的是可立即證明他們沒有說謊,驚的是若兩騎中亦有兩輛真命天子的騾車,他們會立即被揭破。

兵頭先向兩名手下道:“你們領他們到禁區去。”

再向兩人道:“可以起行了。”

兩騎在前方領路,途經大小工地,最後抵達築於大木寨中央處的一個小木寨,此寨裏之寨周圍全是高起的箭樓,防守之森嚴達至潑水不入的程度。入口處警衛重重,人人如臨大敵,還有人過來檢查騾車,幸好沒有搜身,否則搜出烏刀和彩虹,以龍鷹的機變百出,亦要啞口無言。

再一次核對身分後,兩人駕騾車進入寨中之寨,領路的騎兵掉頭回去。

寨內空間廣闊,四角處各有一座木構平房,圍著位於正中三丈見方的大木房,此時所有房子都是門窗緊閉,沒有傳出聲息,顯然毒火炮已成功炮制出來,在這裏幹活者早奉命離開。

中央主房設於一座高台上,當是防範水災之禍。門階前是廣闊的空地,站著高高矮矮的十多人。

負費入口防衛的兵頭先一步走至那群人前,報上有關這兩輛騾車的來龍去脈,一絲不苟。

龍鷹和風過庭依指示把兩輛騾車,於入門後轉右停下。

聽兵頭報告的人中,其中一個矮胖子和伴在左右的兩個彪形大漢,穿的是吐蕃人的裝束。不用猜估,矮胖子該是吐蕃有名的攻城專家張魯,兩漢則是保護他的吐蕃高手,如此看來,欽沒晨日是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蟲,雖流落異地,仍有一定的實力和財力,否則怎仍有這麽多人追隨他?

在張魯旁的蒙巂詔軍官不悅道:“說好是由我們送過去的,為何忽然又派人來取貨,陸司柏是怎麽弄的?”

張魯向身旁吐蕃高手使個眼色,其中一人朝他們走過來。

兩人心叫不妙,卻毫無辦法。而不論結果如何,張魯肯定活不過明天,因他們不幹掉他,是絕不會離開的。

五座房子,任阿一座都可以是儲存毒火炮的地方,由於門窗緊閉,以龍鷹的靈銳,亦嗅不出線索來。

龍鷹學來俊臣般臨急抱佛腳,在心中求神拜佛時,吐蕃高手來到他旁,忽然探手抓著他臂膀,龍鷹反心中大定,裝出驚駭的神態,斂去眼神,不解的往對方望過去。

吐蕃高手現出失望之色,向他微笑道:“只是例行公事。”放開手,回去向張魯保證他不懂武功,可能還加句難怪他要幹這類卑微的工作。

蹄聲自遠而近,至小木察入門處而止,不旋踵十多騎擁著個神態軒昂的將領緩馳進來,一聲令下,紛紛下馬,神態雖倦,但眼睛無不射出興奮神色。

從前線來的領兵指揮將,與在這裏主事的將領顯是素識,低聲說了幾句後,張魯向他們招手叫道:“駛過來!”

龍鷹和風過庭心呼好險,此刻的形勢非常微妙,從前線來押運毒火炮的將領,入門後見到停著兩輛騾車,當然會認定是與張魯一方約定的運貨車輛,沒有半分懷疑,而張魯一方,見他們對騾車不以為異,還以為因騾車是他們的安排,正是在這誤會重重的情況下,兩人安度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