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靈公主(第2/3頁)

夜棲野道:“龍兄弟對即將來臨的大戰,有沒有靈奇的預感呢?”

龍鷹坦然道:“實不相瞞,剛才吊橋拉起的一刻,我忽然生出能逃多遠便逃多遠的心情。在我來說,如此臨陣生出怯意,是從未有過的事。”

萬仞雨和風過庭也為之色變。前者問道:“是否兇兆?”

龍鷹露出充盈信心的笑容,道:“非也!而是當時我感應到宗密智,感覺到他幾乎是無從抵擋破解的厲害手段,故生出逃避之心。”

覓難天沉著氣問道:“究竟是什麽手段?是否巫術?”

龍鷹哂道:“我根本不把他所謂的巫術放在心上,但願我能憑空掌握他的策略,但現時仍欠此能耐。”

萬仞雨別頭喝道:“小福子你回來幹什麽?還有越三兄。”

在四個鷹族戰士押解下,小福子和越三神色慌張的來到桌前。

風過庭道:“坐下吃碗魚粥再說。”

小福子幾乎哭出來,兩眼通紅的道:“越析詔的過百戰艇,已占據了最接近風城的小島,他們會截斷風城被圍困後唯一的逃生之路。”

越三垂頭喪氣道:“這小子跳水也要遊回來,三兄弟中,只我尚未有妻兒,小福子又是我最好的朋友,只好陪他回來。唉!兩艘戰艇追在我們後方,幸好先一步抵達岸灘,但再沒法回去了。”

萬仞雨微笑道:“宗密智曉得鷹爺在這裏了。”

皮羅閣神色凝重的來了,沉聲道:“舍妹剛從城外回來,現在到了甕城的墻頭去,說有重要的事告訴我們。”

眾人均感不妙,失去吃東西的心情,齊朝城門趕去。

月靈公主傲立墻頭,寶石般的眸珠專注地看著城外敵陣的情況,似完全末察覺龍鷹等大批人登上城墻。

她沒再易容化裝,只如花間美女般在臉上抹上戰彩,塗得有點亂七八糟的,似是不願讓人窺見她的容貌。可是她卻不曉得,只是她身長玉立,勻稱優美,只有在上官婉兒之上而不在其下的身段體態,已足教天下男兒為她瘋狂。

頭發被綰在黑色布帛裏,在後面垂下兩條飄帶,正隨風城永不歇止的風不住飄舞,是那麽輕盈瀟灑,令人感到她不願受到任何管束的意向。

一身貼體的黑色武士服,外加素黃色的披風,正拂揚不休,仿似可在任何一刻,乘風而去。

眾人在她左右兩旁排開,往外望去。石橋外近處的樹木已被砍伐一空,現出大片斜坡空地,工事仍在進行中。

在多處高地,豎立了旌旗營帳,隱成將風城重重封鎖的派勢,在右方近洱西平原,也是營地的邊緣處,數千人正忙碌著設置木架箭樓和圍欄。

龍鷹很自然的來到月靈身旁,立即清香盈鼻,不由心中一蕩,又連忙克制,朝她瞧去,看著她起伏分明的輪廓,心忖只有雲南的高山和河流,方可孕育出如此別具風韻的絕色,她獨待和異乎尋常的美麗,可以和花秀美分庭抗禮。

月靈半眼不看他們的道:“看到那座梯田疊疊的山嗎?山上有個村寨,宗密智昨晚到了那裏,我們在墻頭看他,他亦從山頂審視我們。”

眾人目光投往前面裏許外,位於丘陵地右邊的梯田山頂處,心中湧起古怪的感覺。她有種娓娓道來,一切了然於胸臆的奇異味道。她的聲音美如從蒼山淌流而下的溪泉,放任傭懶裏搖曳著淡漠和傷感,又是那麽性感誘人,有種不假修飾的態度,低回處就如風雨迷茫的洱海,高揚處偶綴歡愉,令人難以捉摸。

眾人很想問她憑什麽如此清楚宗密智所在處,但總感到任何問題對她都是一種不敬和拂逆,最後沒有人問出口來。

她說得是那麽理所當然,不容質疑。

月靈淡淡道:“我們怕已輸掉這場仗。”

在月靈另一邊的皮羅閣一呆道:“王妹何出此言?”

月靈像述說與己無關的事般,冷冷道:“在向風城送出戰書前,宗密智不但曉得曾助施浪人大破他部隊的三個漢人,已人在山城,還定下整個冷血卻有效、近乎完美的作戰計劃。當白族舉城逃亡,越析人乘快艇在風城後方兩邊登岸,放過佟慕白有軍隊保護的隊伍,卻俘虜了大批城民,婦孺押送往離此裏許洱西平原岸邊的營地囚禁,人數達兩萬。而逾萬壯丁,則被押至此處,會被關在有木柵箭樓圍繞的營地內,由於家小落入宗密智之手,這批俘虜是不得不為宗密智賣命。”

萬仞雨怒哼道:“卑鄙!”

覓難天嘆道:“卑鄙,卻有效,我們真的未戰先輸,就看能否逃出去。”

包括龍鷹在內,各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不用月靈說明,也知宗密智會驅使這批無辜的白族壯丁,反過來負起攻打自己城池的任務。試問,以萬計的白族人推著泥石包來填平護城河,他們除了眼睜睜看著,還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