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兩女之間(第2/4頁)

公主道:“桂有為十天前抵神都,四處托人向聖上說項,希望聖上賜他一見,讓他親自請罪。除我和國老外,沒人敢為他說好話。到國老和我為他說話,竟然弄巧反拙,聖上明言只要陵仲夫婦來神都小敘,她會徹底忘記此事。你說吧!教桂有為如何做呢?”

龍鷹不解道:“此事發生於多年前,為何桂幫主那時不來求情,到今天才來呢?”

太平公主道:“因為聖上一個月前,嚴令竹花幫不準碰與大運河有關的任何生意,那等若廢去竹花幫的武功,失去漕運,還有什麽可幹的?”

龍鷹苦笑道:“你母皇分明是要將竹花幫迫入絕路,目的是要見陵仲夫婦,這種事外人無從插手。桂幫主找我幹嘛?”

太平公主道:“當然是找你幫口。這個可不是由我提出的,而是國老對桂幫主的提議,指只有你敢向聖上痛陳利害,其他人給聖上反罵兩句便屁滾尿流,只有你的面皮厚如城墻,不會有丁點變紅。哈哈……”

龍鷹沒好氣道:“國老是沒好介紹,你則是助紂為虐,兩個都不是好人,硬將老子擺上台面,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太平公主道:“你親口拒絕他吧!人家只是負起把你這小子帶到這裏來的任務。”

馬車轉入燈火輝煌的大宅,府堂內傳來陣陣喝采打氣的呼叫聲,可是當馬車在府門石階前停下時,歡呼聲轉為惋惜的悲嘆,使人不用看也曉得橫空牧野大展神威,又勝一場。

公主的親衛拉開車門,讓兩人下車。

大宅前的廣場聚了百多人,三五成群的在交談議論,太平公主領著龍鷹朝側立一旁瘦長得像支竹竿似等候多時的僧人走過去,嬌聲道:“太平向二師伯請安問好。”

那和尚合十回禮,目光投向龍鷹,道:“阿彌陀佛!這位該是龍鷹施主。”

龍鷹大感凜然,即使對方昂立身前,他靈銳的觸覺竟感到對方有種遊離不定的特質,像是站在那裏,又像立於別處,如此禪功,教他不敢小覷。

此僧愁眉苦目,似若歷盡人世間的不幸和滄桑,致心如枯木。

龍鷹合十致敬,注意到他赤著雙足。

和尚道:“貧僧羊舌冷,乃佛尊座下護法弟子,今天來此,是要向龍施主交代一件事。”

龍鷹看太平公主一眼,見她神態恭敬,心忖難怪她用盡手段迫自己到這裏來,原來不止是見桂有為,還要見小佛爺的師父羊舌冷,對她的反感減去三分。

忙道:“大師客氣!”

羊舌冷臉無表情的道:“事緣貧僧不肖徒竟敢勾結薛懷義,冒犯施主,用的又是下三濫的卑鄙手段,有損我佛門清譽,貧僧已下手取他性命,清理門戶,並向施主致歉賠罪,請施主不用再把此人放在心上。”

龍鷹聽得頭皮發麻,羊舌冷的冷酷似是天生的,不徐不疾道出幹掉了自己的徒弟,表情固沒絲毫變化,低沉嘶啞的聲音也沒半點波動,就像說的是吃飯睡覺般的日常事。

這是個非常可怕的高手,由此推之,僧王法明武功之高,令人難以想象,難怪胖公公有十個薛懷義加起來仍不是法明對手的話。

他有點道謝不是,不道謝更不是,乏言以對的情況,在氣勢上他是落在下風。

羊舌冷合十道:“龍施主若沒有其它事,貧僧告退。”

龍鷹訝道:“裏面正舉行武鬥,大師沒有出手的興趣嗎?”

羊舌冷仍然用他不死不活的聲音語調道:“出家人豈可妄動幹戈,更不可以有爭鬥之心,龍施主請。”

說罷往後退開,轉身去了。

太平公主湊到他耳邊道:“二師伯罕有離開凈念禪院,今次因小佛爺的事離寺,又來向你交代清理門戶的事,對你是非常重視。”

龍鷹不滿道:“明知他在這裏等我,為何不先通知一聲?”

太平公主白他一眼,道:“有機會嗎?只顧向人家發脾氣,害得人家很多話來不及說。”

又道:“桂幫主在裏面等待我們,進去再說。”

兩人朝府門舉步,喝采聲又再響起,另一場比武開始。

小魔女挾著香風從府門走下石階迎上兩人,俏臉紅撲撲的,明亮的大眼睛閃動興奮的神色,向太平公主道:“藕仙要向公主借這可惡的小子說幾句話。”

語畢徑自走往遠處,等待龍鷹。

太平公主一臉無奈神色,狠盯龍鷹一眼,道:“還不滾去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的小美人兒,記著不要乘機開溜,否則本殿會翻天覆地的找你算賬。”

嬌哼一聲,獨自進入易府。

龍鷹不知好氣還是好笑,太平公主固是難伺候,小魔女亦好不到哪裏去,自己夾在中間,肯定是禍不是福,自己拈花惹草的風流性格,終會為他帶來災難,想是這麽想,心知肚明,絕不會改過,亦不願改,否則做人還有啥樂趣,談情說愛怎都比動刀動槍好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