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第九章外來軍團

武延秀去後,兩人本樂觀的心情一掃而空,於應變而言,宗楚客的將計就計,令“兩大老妖”爭取回來的成果徹底逆轉。

現在,他們必須做出最準確的判斷,擬出最有效的方法,否則李隆基將沒法活著進入西京。

更添難度的是保著李隆基的命並不足夠,泄出了他手上商豫和是吧鐵衛的底子,可能與當場被刺殺分別不大,韋宗集團將駭然驚覺,李旦最沒用的第三子,方為他們的勁敵。

在李隆基未成氣候前,他需要的是活動的方便和空間,一個可供他縱橫捭闔的環境。如此的大氣候正出現在眼前,不容幹涉,更不許被壓縮。

如何可兩全其美,保命而不露餡,煞費思量。

符太頭痛的道:“今趟的技術,在哪裏?”

還要瞞著一邊冷眼旁觀的台勒虛雲,想想亦清楚多麽困難。

龍鷹道:“知己知彼對成敗的影響,從沒一次比今趟更具決定性的作用,敵人方面不用說,現在連李隆基的情況,我們亦只有憑空的猜估,猜錯更完蛋。

符太雙目生機閃現,沉吟道:”非是那麽難猜估,我們大約曉得他們最遲四至五天內抵京,而真正進入水域前,我們都不用擔心,因有“兩大老妖”暗中護航。要擔心的,是當進入西京水域後,入域前的一段時間。表面看似安全,卻是最危險的位置。“兩大老妖”勢被拒於此區域外。”

龍鷹苦思道:“這算是”知己“吧!敵人又如何?”

符太道:“要行刺在河中高速行駛的船,難度很高,特別在光天化日下,水又非大河的混濁泥沙水,想從水裏無聲無息的潛上甲板,近乎不可能。記著,如你所猜的,今次的刺客是深信李隆基是潛藏大敵的九野望,他自然會認為李隆基的從人裏暗伏高手,故絕不會蠢得大模大樣的上船尋人,而是采一矢中的,遠遁千裏的手法。”

龍鷹動容道:“好太少,分析入微,若如我在偷看九野望的心意。”

符太問道:“九野望真的那麽厲害?”

龍鷹苦笑道:”看著他,我有點似看到拓拔斛羅。“

符太聽得雙目閃亮,道:”現在的西京臥虎藏龍,幸好尚有“兩大老妖”和我們應個景兒,否則未來情況不堪設想。他奶奶的,我想到九野望的手段哩!“

龍鷹喜道:”太少了得!“

符太頗有感觸,道:”這兩天我處在奇異的狀態,是行將做出修為突破的前兆,剛才又給武延秀那蠢兒激出一肚火,有不宣泄不快的感覺。或許因此而靈思泉湧,且有個感覺,是說出來時全身寒毛豎起,若如告訴自己,我猜中了。真古怪!“龍鷹知他追憶柔夫人,默聽不語,免打斷他思路。

事關重大,涉及生死成敗,不容有失。

符太道:”首先,從你所形容的九野望,才智過人,故此其擬定的行動完美無瑕,但這正是有路子可尋,完美本身正是破綻。“

龍鷹動容道:”高見!“

符太道:”最完美的刺殺,是在被刺殺對象完全放下戒心,處於無防備的狀態下,而一切不利刺殺的條件,均不存在。對吧!“

龍鷹拍腿道:”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你奶奶的!果然有點鬼門道。“

符太道:”愈接近西京,防守愈嚴厲,老宗大條道理調動本部人馬,於入城水道設置嚴密的關防,對入京船只逐一檢查,不理你甚麽王族,絕無寬免,那時肯定入京的船在城關的水道大排長龍,並被命令泊往一旁,以免影響離京的水上交通。如此,刺殺的最佳時機,將告出現。“

龍鷹點頭認同。

屆時,只要九野望和拔沙缽雄的假”兩大老妖“,混入掩護他們的自己人裏,可輕易接近李隆基的座駕舟,發動刺殺。

李隆基等則因以為身處安全區,松懈下來,壓根兒沒想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陰溝裏翻船。

老宗即認為九野望和拔沙缽雄聯手可吃定”醜神醫“,由此推之,兩人猝然發動,全力以赴,得手的可能性是十拿九穩。符太頹然道:現在算知己知彼哩!有用嗎?

龍鷹滿足的嘆道:不單有用,且是絕處逢生。終給老子瞧到技術在哪裏!他奶奶的!

八公主府。內堂

安樂失聲道:只籌得一百六十兩?

武延秀聞風而至,因怕“範輕舟”違諾爆出他向香霸討債的事,以小人之心,度龍鷹君子之腹。

看他滿臉陰霾的模樣,知他尚未從符太的直斥其非回復過來,卻沒發現他有絲毫有愧於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