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四章 球賽風雲

宇文朔道:「召相王五子返京的皇令,今天頒送去了。」

龍鷹動容道:「這麽快?」

宇文朔道:「娘娘昨天提出,皇上今早付諸實行,頒令還不容易?」

又嘆道:「高大此招果然厲害,然有利有弊,皇上和娘娘的關系,不但大見好轉,娘娘與相王和長公主的對峙,亦有緩和。唉!」

他的嘆息,是因若韋後要對李顯下毒手,易似反掌。

符太不解道:「如此一天半天工夫,你曉得相王、長公主與那婆娘的關系改善了?」

宇文朔道:「娘娘主動向皇上提出後,高大通知相王,相王大喜下找長公主說話,今天早朝公布消息後,相王親向娘娘表示感激。」

符太道:「高小子將更得那婆娘歡心。」

龍鷹不解道:「相王五子早晚回來,有甚麽須感激的?」

宇文朔道:「若你清楚在娘娘阻撓下,皇上另兩子李重茂和李重福到現在仍未能回京,便知此事屬格外開恩。拖一年半載,等閑事。」

又道:「皇上想見你。」

龍鷹心忖今天怎都要細讀符小子的《實錄》,以免落後於形勢,犯錯不自覺。

道:「怎都要給我拖一拖,今晚還要喝老宗為我和老田擺的和頭酒。」

接著概略扼要的道出與宗楚客的談判,更新宇文朔對形勢的掌握,順便說出發現曲江池水內秘道的事,以及被老田再一次刺殺的情況。

宇文朔興致盎然的道:「不過一天,竟發生這麽多的事。」

本心不在焉、魂遊物外的符太,聞龍鷹之言,魂魄歸位,若有所思的道:「毒針從馬車車窗射出來的剎那,你有感應嗎?」

龍鷹回憶道:「給太少這般的提起,當時確有些感覺,是一股很難形容的陰寒之氣,但因須應付老田,事過即忘。」

又訝道:「聽太少的語氣,似對偷襲者有眉目。」

符太道:「若非與我本教有瓜葛,我怎都不會想起一個已銷聲匿跡二十多年的塞外家派。」

龍鷹、宇文朔用神聆聽。

符太道:「派名『九蔔』,自號『蔔蔔奪魂』,以銅管吹毒針,乃其中一蔔,走的是邪技異術,為殺人無所不用其極。開派派主,據傳是你們中土人,於東晉時期遷往大漠,一向人丁單薄,三代之前,更只傳一人,傳女不傳男,非常詭異。」

宇文朔道:「能令太少有印象的,肯定非是一般尋常流派。」

符太道:「有關九蔔派的事,由捷頤津親口告訴我,還詳述其邪功異藝,著我遇上時,萬勿掉以輕心。」

又嘆道:「當時我已奇怪,捷頤津怎這般有和我說話的耐性,因他平時一字不說練功以外的事。要到今天,此時此地,得聞九蔔派傳人現身,方明白老捷肯和我說及九蔔派的原因,他當時已曉得老田和此九蔔派傳人有關系。」

宇文朔問道:「九蔔派和貴派有何瓜葛?」

符太道:「據老捷說,九蔔派一向和本教有交換技藝的關系,其對本教用毒之道最有興趣。遇上不方便由本教直接去做的事,交由九蔔派出手。老田認識九蔔派最新一代的嫡傳,理所當然。」

宇文朔沉吟道:「那枝毒針,該已被無瑕撿走。」

龍鷹道:「也可以由老田拾回。」

宇文朔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既不知毒針落點,朱雀大街又不宜久留,愈快離開愈好。」

轉向符太道:「此派傳人,有何特色?」

符太逐字吐出的緩緩道:「貌美如花、毒如蛇蠍。老捷提起她,眼內曾閃過戒懼的神色。」

龍鷹咋舌道:「那就很不簡單。」

宇文朔皺眉道:「這樣的一個女人,除非昨天剛到,否則我們絕不會從未聽過。」

符太隨口道:「或她足不出戶,又每次出門,均經易容。我的娘!更大的可能,是她根本是我們認識的,不過並不曉得她真正的身份,如此方能對老田起最大的作用。」

龍鷹和宇文朔同告動容。

宇文朔道:「今趟老田出動她,是不容有失,確險至極點,換過刺殺的對象是我,說不定已被老田得手,誰能像鷹爺般,可不沾半點毒的咬著毒針,除此險著外,我實想不到可解當時危機的辦法。」

符太苦笑道:「可把我計算在內,肯定在劫難逃。」

龍鷹奇道:「少有見太少這般謙虛的。」

符太道:「皆因老捷的警告,記憶猶深。」

一個可令捷頤津特別提醒栽培出來,以對付田上淵的得意傳人,著他提防的家派和傳人,令符太謹記心裏。

宇文朔問道:「依太少猜,此九蔔派的單傳,有多大年紀?」

符太道:「須看九蔔派銷聲匿跡的二十多年內,有沒有新一代的傳人。」

接著向龍鷹問道:「你教我的,等於情場上的『橫念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