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八章 渡河登寨(第2/3頁)

只這一陣子的光景,河陣大河另一邊三方已成燎原之勢,火光烈焰沖天而上,濃煙黑霧滾滾翻騰,朝四方八面擴散,席卷包括大河在內的廣闊區域。

號角聲起。

西北岸敵陣處戰士奔馳,各歸本位,準備應付從河陣來的攻擊。

混亂裏,龍鷹仍將莫哥辨認出來,靠的是參骨的紅披風,他們正朝中間的箭樓走去,仍未覺察狼寨有變。

下一刻,龍鷹施展彈射,投往東寨墻頭。

往狼寨來換崗的百人隊,一時不知該繼續登寨,還是掉頭回去,聞得號角聲,得到指示,繼續走上來,步伐加速。

龍鷹再幹掉兩敵後,與從另一邊殺過來的虎義、管軼夫和桑槐會合,成功控制墻頭。

宇文朔則到了下方,助博真和容傑清剿把門的戰士。

登寨的百人隊,終發覺不對勁,尖嘯示警,拔弓拉箭,朝狼寨沖上來。

龍鷹目光落往遙隔近二百丈河岸處的莫哥,他正立在中間箭樓之旁,聞尖嘯朝狼寨望上來,與立在墻頭的龍鷹打了個照面。

在箭樓火炬光的映照下,這位名震塞外的金狼軍大統領,有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的名帥,容色轉白,接著雙目射出如被烈火燃著的淩厲眼神,唇開唇闔,發出連串指令。

龍鷹曉得莫哥已掌握今夜之戰的勝敗關鍵,只要能阻止己軍渡河而來,敵人便贏了。

但龍鷹亦曉得莫哥實已痛失時機,因河陣的四個大排筏,外加十多個沙筏,離開彼岸,藉煙霧的掩護,穩定迅捷的朝北劃來。

在知敵察敵上,魔門邪帝畢竟比金狼軍的大統領,勝上不止一籌。此優勢在正面交鋒裏,尤為顯著。

虎義喝道:「檑木!」

宇文朔亦躍登墻頭,寨內余下的敵人,交給博真和容傑去收拾。

狼寨落入他們七人手中。

龍鷹收起馬刀,閃身左移,來到檑木堆另一邊,與虎義合力擡起檑木。

箭矢往墻頭射上來,兩人晃動上身,二避過,同時吐氣揚聲,發力,將檑木硬拋上墻頭外離斜坡逾三丈的空中。

沖上來的百人隊見狀駭然散開,再不成其攻寨戰陣。

宇文朔、管軼夫和桑槐箭發連珠,臨高勁射,以配合第一根檑木的威勢。

今夜是龍是蛇,就看檑木的威力。

西岸敵軍在號角指示下,一組一組的狼兵,躍入縛在河邊的十多個大排筏去,解纜,準備開往河央,阻截敵人於河面處。

大河筏戰,一觸即發。

看看敵軍急而不慌,盾手、箭手、長鉤手和劃手等下排筏後各就其位,知對方確是能征慣戰、經得起考驗的部隊。然而,失去先機就是失去先機,由組織、登筏到駛離西岸,須花上半刻鐘的時間,就是這個時間上的先後之別,決定了形勢的發展。

這邊岸雖鬧翻了天,敵方部署在對岸河原的大批部隊,卻是遠水難救近火,用武無地,只能憑下遊的河筏,逆水來援,但那時己方兄弟的渡河行動,不論成敗,早結束了。

長丈半,粗尺半,重約三百斤的檑木,從高空回落,觸地後再彈高逾半丈,這才蹦蹦跳跳,摩擦著高低不平的斜坡面,疾滾下去,七、八個避不開的狼軍,給擊個正著,隨檑木往下翻滾。

檑木迅速離開東歪西倒、頭破血流的狼兵,不知撞上甚麽東西,忽然彈高,直朝一個置在岸邊的投石機撞過去,嚇得負責投石機的狼軍往左右狼狽躲避。

檑木再非離開虎義和龍鷹之手的普通重木幹,而是加上龍鷹的魔種異能,更因下滾不住增添動力,到岸旁時力道已逾千斤,勢不可擋。

「喀喇」一聲,被命中的投石機四分五裂。

檑木沖勢不止,帶著部分投石機的殘骸,投往河裏去,擊中一個排筏的右邊。

排筏往右側傾,筏上大半人倒往河裏去,被擊個正著者,肯定難活命。

墻頭上眾人齊聲歡呼,沒想過一根檑木可造成這般可怕的破壞力。

龍鷹和虎義捧起第二根檑木,宇文朔、管軼夫擡起他們的檑木時,號角聲起,排筏倉皇離岸,投石機則在掉頭,望能在其他檑木殺至前,避往安全地點。

本無懈可擊的西岸防線,亂成一團。

剩下六十多人的百人隊,見勢不妙,掉頭退下,走慢一點的,給桑槐和趕返的博真、容傑,拉弓射箭,貫背穿心。

一時間,登寨斜坡再無敵人。

渡河的兄弟來了,四個大排筏,橫列而至,如若從作祟的煙霧裏冒出來的怪物,向敵的一方是一面高可及胸的擋箭墻,開「弩窗」,又舉盾護上方,見筏不見人的迅速駛至。生死攸關下,每筏兩邊槳起槳落,隨戰鼓聲如在水面飛行般,以龍鷹亦沒想過的高速滑來。

一邊是氣勢如虹、防禦十足的排筏陣,另一邊是倉卒成軍,動力未足,有先有後,如一盤散沙的排筏,優劣勝負,清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