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位險勢危(第2/4頁)

符太怨道:「虧你笑得出口,快給老子想辦法。」

榮公公沉吟不語。

兩人經過內苑門,眾衛肅立敬禮。

走遠後,榮公公道:「須驚動湯公公才成,最怕你給她們母女收買的是他,湯公公比我清楚她們,東宮內又數他最有辦法,我想不到的,他可以想到。」

符太駭然道:「這麽說,你也沒辦法了!」

榮公公道:「太少的問題是身為太醫,安樂隨便找個借口,可將你召入香閨去,我可以想到的唯一辦法,是以毒攻毒,由你舞弄她於股掌之上,而非讓她擺布你,守著最後一道界線。不過此法只可用一次半次,非長久之計。」

符太拍額道:「這麽簡單的辦法,為何我偏想不到,他XX的!給你一言驚醒夢中人,我的腦袋先前是給她們迷住了。」

榮公公大喜道:「太少想到了。」

符太岔開道:「你這般的假傳聖旨,給安樂拆穿怎辦?」

榮公公道:「你當皇上是聖神皇帝嗎?這幾天皇上不住的想邀你去和他共膳,向我提過多次,次次因其他事告吹。假設安樂精明至親自問皇上,保證皇上記不起曾否說過。安樂現在想見皇上也不容易!」

符太訝道:「李顯因何忙成這個樣子?他不是慣了懶閑的嗎?」

榮公公壓低聲音道:「關系到皇上未來的快活,豈到皇上懶閑?你聽過殿中侍禦史鄭愔這個人嗎?」

符太哂道:「當然未聽過,聽過也記不牢。」

榮公公道:「此人原為二張心腹,二張被殺後眨為宣州司戶參軍,又因貪贓事發棄官逃亡,現潛返洛陽投靠武三思,為其出謀獻策,武三思向皇上又要了個中書舍人的優差賞給他,肯定他獻上的奸計非同小可,否則怎得武三思的重視,現在鄭愔正在殿內向皇上和娘娘說出他的奸計。」

符太心忖先有敬暉的心腹崔溻變節投誠韋武,接著是這個二張的心腹鄭愔,張柬之等勢危矣。

東宮外大門重光門在望。

符太止步道:「送到這裏好哩!」

正要舉步,給榮公公一把扯著。

符太訝然瞧他道:「甚麽事?」

榮公公道:「太少仍未說出想到的辦法。」

符太皴眉道:「公公對我很不客氣呵!」

榮公公沒好氣道:「說還是不說?,」

符太湊到他耳邊說了四個字。

榮公公失聲道:「行得通嗎?」

符太道:「這叫信不信由你。老子很不慣將心裏的事告訴別人,對龍鷹那混蛋也如此。對公公你算很夠朋友。」

榮公公笑道:「在宮裏,你不當我是老朋友,還有其他人嗎?」

拍拍他肩膊,笑著掉頭去了。

龍鷹闔卷,心中大罵符太,這家夥又耍了自己一著,故意賣關子,他XX的!算這小子行,可在無計可施裏想出應付浪蕩公主的辦法。

他眞的猜不到符太有何應付安樂的妙法。

他卻曉得符太當時仍不知道的事。

鄭愔獻上的,大有可能就是將張柬之五大功臣明褒暗貶的奸計,封之為王,然後以其位尊不宜參與日常政務,只令參加每月初一、十五的朔望朝,罷其相權,徹底架空五人。此招毒辣狠絕至極。

厲害處是當張東之還以為是天大的喜訊,沾沾自喜,到聖旨一出,方知大禍臨頭,無從逆改。

符太對妲瑪的態度亦令龍鷹訝異。以符太一向目中無人的性格,怎會在對著妲瑪時,頗有矮了小截的情況。妲瑪來尋他晦氣,最後反答應與他同車赴宴,符太的字裏行間,不自覺地流露出妲瑪是紆尊降貴,他則是受寵若驚,心中震撼,以致後來應付安樂時,糊裏糊塗的,還有點受不住誘惑。

符太的異常,有可能是妲瑪勾起了他十二歲時暗戀對象的回憶,那該是符太的「初戀情人」,首次單方面墜入愛河,童蒙的愛戀至眞至誠,刻骨銘心。當時的符太自知配不起也沒資格令對方傾情,只能暗藏心裏,自卑自憐,這種情緒,保留至今天,被妲瑪引發。難怪他神魂顚倒。

妲瑪肯定與符太的初戀情人有神肖之處,外貌相近的可能性不大,該與氣質有關系,因妲瑪武功走的路子與其他玉女宗高手明顯不同,觀她可從符太醫治李顯的手法,加上符太故意賣弄,認出是「血手」,知她修習的偏重於來自《禦盡萬法根源智經》的功法,有諸內,形於外,因而擁有類近符太「初戀情人」的氣質。

在符太的「初戀情人」身上究竟發生過甚麽慘事?改變了符太,使他冒死逃離大明尊教,更令他一手毀掉自己出身的教派,幹掉那兩個從中土逃回去的大明尊教余孽,原因非是符太口說般簡單,內裏自有深層的原因。

這小子何時方肯向自己這個兄弟道出來?

龍鷹打開《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