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同一人

其實說起華榮月和吳妄言的相遇簡直就如同宿命一樣。

因為易玲瓏和吳妄言的相遇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樣子的。

原本的易玲瓏是個挺聽她養父話的人。她養父是天易樓裏的一個高層,平時屬於默默無聞的那種,但是過得倒還算是滋潤。他一輩子奉行的原則就是“悶聲發大財”,對於易玲瓏最大的心願也就是她能在天易樓裏老老實實的度過這麽一生。

所以依照她養父的性子,她一輩子裝成個男孩子的樣子才是個最好的法子,因為天易樓裏某種意義上來說男人比女人要安全的多,更別說易玲瓏長得還挺好看。日後年紀大了也退居一線混個高層,那人生豈不是美滋滋。

——可惜她養父去世的早。

華榮月身為一個現代女性,在感情這方面比易玲瓏看的要透徹的多,更別提她本來就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視角。

要她來說,吳妄言這人是個挺天性涼薄的人。

從夢中幽幽醒來,華榮月一直閉著眼睛沒敢睜開,她總害怕睜開又是一雙紅色的眼睛。但是她心中又有種莫名的預感——應該不是,就和上次遇見林七婭的時候一樣。

她此時的心情倒也平靜,並沒有那種充滿了忿氣的感覺。

可終究還是有些不確定,而且她感覺到自己旁邊坐著個人,所以華榮月還是閉著眼睛在床上待了一會。

大概過了五分鐘,華榮月不得不睜開眼睛了。

——她一把握住那個準備解她衣服的手。

……

齊大夫被嚇了一跳。

他和百草堂另外兩人闖進來的時候只發現華榮月昏迷不醒,但幸好這裏就是醫館。齊大夫摸了摸華榮月的額頭,發現燙的厲害,又看見華榮月的手上有一道口子。

他連忙叫萬浮蓮去熬了退燒的藥,然後準備處理華榮月手上的口子。

把脈的時候他覺得華榮月的脈象有些奇怪,雖說一般人生了病,脈象是肯定都會不同的,但是華榮月的脈象好像比普通病人還要略微虛弱一點。

總之就不太像是身上只受了一處傷。

齊大夫擔心華榮月是不是身上還受了什麽其他的傷,想著解開衣服來看看,剛把手放上去,就看見華榮月詐屍一般起來了。

屋子裏的氛圍一時間十分的凝重。

齊大夫大概是和萬浮蓮一樣聽書聽多了,看著這個樣子的華榮月,他竟然覺得有點害怕,磕巴了幾下,口中居然蹦出了一句話,“大,大俠饒命……”

——華榮月定定的看了他十幾秒,然後突然跟詐屍一樣的又躺下了。

齊大夫嚇得這一頭冷汗。

他估計華榮月這是燒糊塗了,所以才有了詐屍這麽一出。但是有過這一次之後他不敢再幫她看身上有沒有什麽傷口,只是簡簡單單的幫她包了一下子手而已。

殊不知華榮月在又一次暈倒前,是如釋重負般暈倒的。

她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腦子裏的想法是——

原來自己的眼睛,還真的是個開關啊……

——當日中午。

華榮月終於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又爬起來了,她看了眼四周,找到了銅鏡,看見自己那蒼白的臉色,又看了看那雙如常的黑眼睛,這才松了口氣。

齊大夫已經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幫她把手包紮好。她害怕自己出門的時候這個臉色嚇到百草堂的其他人,就倒了些熱水,用毛巾沾濕了往臉上敷。

nb s 熱氣一點點的蒸騰了上來,華榮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上漸漸的染上了血色,把毛巾拿下來的時候,臉頰紅撲撲的。

然後華榮月又去換了身衣服,把自己身上這件皺巴巴的衣服扔到了一邊。之後梳了梳頭,全身收拾的幹凈利落後才走出了屋子。

齊大夫看見她出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榮月,你什麽時候好的?”

華榮月不怎麽願意多說這個,就說:“剛剛。”

“你那個手怎麽了?”

華榮月看了看自己的手,揮了揮示意沒什麽事,“就是昨天晚上遇見了一個小毛賊,不小心被他給傷到了。”

“是嗎?”齊大夫擔憂了起來,“那個毛賊怎麽樣了?”

“不小心被他跑了。”華榮月遺憾的說道。

旁邊的蕭翰一臉嘲諷,他比較粗心大意,壓根沒注意華榮月的手,只是聽見毛賊兩個字就湊了過來,“你連小毛賊你都對付不了,你怎麽進的六扇門?”

華榮月朝著他那邊看了一眼,他就突然竄了老遠。

“行了行了,沒什麽大事,發燒可能是因為最近受了風寒吧,一到換季的時候我就挺容易生病的。”華榮月解釋道。

她又擺了擺手,示意齊大夫跟她過來,齊大夫微楞,跟著她進了後院裏。華榮月低聲的在齊大夫耳邊問,“您沒把我手傷了的事跟別人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