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葉瀾被那冰涼的觸感給驚的迷迷糊糊睜開眼。

他以為自己又在做夢。

“招財，你回來了嗎？”

葉瀾揉著眼睛，低頭看著攀在他身上的，熟悉的小龍。

許是因為覺得在夢裏，葉瀾看著好久沒見到的龍崽，吸了吸鼻子，嗓音裏都透著委屈。

龍崽：“……”

還沒來得“算賬”的龍崽，看著葉瀾委屈皺起的小臉，眼底的戾意瞬間被沖散。

葉瀾伸手把身上的小龍抱住，軟嫩的臉頰蹭蹭他。

就像是以前在小破屋裏，他經常被龍崽索要的蹭蹭一樣，這次，他主動給了蹭蹭。

“葉葉。”

得到蹭蹭的龍崽眼底一片暗意，他開口，原先帶著的些許小奶音此刻都被低沉好聽的少年音取代。

“我再不回來，你的身邊，就沒有我的位置了。”

“才不是。”

葉瀾側著身子，把龍崽當抱枕一樣給抱著。

他的下巴抵著龍崽的頸窩，嘟囔道：“是你自己不回來的。”

他都上了很久的學，卻一次都沒看到龍崽。

就連這次，還是在夢裏。

只不過，這次的夢好像比以前都要真實點兒。

白天累了一天的葉瀾，在抱住懷裏的龍崽後，發泄完委屈，困倦再次襲來。

“葉葉，你以前答應我的事，是不是都忘了？”

龍崽努力維持著冷靜，不讓自己來時的意念在葉瀾柔軟的懷裏崩塌。

可他冷聲質問的話落下，等了片刻，卻只等來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擡頭一看，葉瀾睡的香噴噴，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

龍崽攥緊小爪子，氣都直眯眼睛。

葉葉就是不在意他，跟他說話都能說到睡著！

出離憤怒的龍崽掙著小身子，拒絕被葉瀾抱。

可葉瀾手腳並用，溫熱的肌膚透過薄薄的睡衣布料貼上來，讓龍崽的掙紮愈發減弱。

最後，一聲冷哼響起。

“等明天醒了我再欺負你！”

現在，他是困了要睡覺，才不是舍不得把葉瀾給鬧醒。

一夜安眠。

次日，葉瀾舒展著胳膊在床上打了個滾。

窩在床上的小團子們睡的四仰八叉，嘴巴都微微張開。

葉瀾坐起來，數了數小團子。

一，二，三，四，四只幼崽小團子，夠數。

他目光在床上掃了圈，最後，甩甩腦袋，喃喃道：“沒有。”

沒有多出來一只小龍崽。

他伸手搓搓臉，腦海裏回憶著昨夜裏的場景。

那鱗片的冰冷，似乎還殘留在手上。很真實，真實到讓他差點以為龍崽真的回來了。

“哥哥。”

陸陸續續醒來的幼崽團子們睜開眼，看到葉瀾，奶聲奶氣的邊叫他邊往葉瀾身上爬。

葉瀾把他們都抱住，挨個擼了遍。

擼完，葉瀾的心緒也平靜下來。

他把夢裏的龍崽拋到腦後，起身穿衣服，不再賴床。

團子們能變成人的都慢吞吞變成了人類幼崽的模樣。他們走路歪歪扭扭的，有的屁股後面拖著根尾巴，有的小腦袋上頂著獸耳。

葉瀾知道他們變成人類幼崽的意圖，想待會幹活方便。

“過來，我給你們洗手洗臉。”

將幼崽們都收拾好，葉瀾自己也開始洗漱。

“哎？”

洗完臉，他看看面前的鏡子，愣住。

鏡子裏的自己，脖子處帶著圈牙印，牙印看上去像剛咬的。

葉瀾皺眉，在快天明的時候，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一點痛意，而且——

還有龍崽冷冰冰的聲音。

“葉葉，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讓任何人代替我，跟你走那麽近。”

他那時候困的厲害，只一巴掌呼了過去，迷迷糊糊的嚷道：“我要睡覺！不許吵……”

“難道招財真回來了？”

葉瀾摸著那個紅紅的牙印，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邊的早飯做的很好吃。

給他們提供早飯的，是淩景安排的一個大廚。

大廚做好後，只送到破爛廠門口，並不進來，會有人過去取。

吃早飯的時候，葉瀾的心思就不在飯碗上。

“哥哥，你在想什麽？”

有只幼崽抱著他的腿，仰著張稚嫩的小臉，好奇問他道。

葉瀾在想龍崽到底有沒有回來。

他擡手，揉揉這只幼崽的腦袋，彎著眼睛道：“哥哥在想一件事？”

“是開心的事嗎？”

葉瀾“唔”了聲：“算是。”

很快，早飯吃完，葉瀾將飯桌都收拾幹凈，開始等著瑜瑜哥哥過來。

在等他們的時候，他還跟小妖怪們做了會垃圾分揀的活。

“葉葉！”

破爛廠的大門被推開，宋瑜拉著木兮，兩個人都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昨天夜裏下雪了，路上有點滑，很難走。我跟木木來晚了。”

“不晚。”

葉瀾看看時間，說道：“現在才剛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