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和平主義者

大家七嘴八舌地向老師和首席匯報起來。

總而言之,在異變發生後,幾乎所有的小鎮居民都是立刻昏睡過去,在無盡的噩夢裏陷入了痛苦的掙紮。

偶爾有意外驚醒的居民,試圖叫醒家裏沉睡的親人卻無濟於事,於是只能出門上街求援。

終於,他們遇到了理查特納爾的劍士們。

當時,理查特納爾全團都被打散了,並且隨機傳送到小鎮四處,於是眾人在街道上行走,收攏了走散的劍士們和蘇醒的居民們後,就在鎮中央的教堂駐紮下來。

然後首席和二席出發去找老師,剩下的人則繼續探索小鎮,以及尋找是否有能喚醒沉睡居民的方法。

最終的結果是:

老師找到了。

小鎮探索完畢,一無所獲。

沉睡的居民無法叫醒。

事實上,即便是偶然醒來的居民們,也無法說清他們在夢裏遇到了什麽,究竟是觸發了什麽條件才蘇醒的——眾人唯一能記得的,只剩下無休無止的噩夢。

“事實上,也未必真的存在這樣一種,可以叫醒沉睡居民的關鍵方法吧。”有劍士懷疑說道,“也許這些居民都是偶然才醒過來的呢?”

“不能怎麽說。”紐倫堡反駁說道,“在確認我們無法喚醒這些沉睡居民前,我們應該嘗試一切手段去叫醒他們,而不是坐視他們在噩夢裏掙紮。”

“可是所有能試的手段都試過了。”另一個劍士說道,“噪音,拍打,旋轉,親人的呼喚,羽毛撓鼻孔和灌辣椒水,沒有任何一個方法能夠見效。”

灌辣椒水……阿斯克默默汗了一個,不知道哪位倒黴鬼享受了這個待遇。

“既然這些方法都不行,那我們就嘗試沒有嘗試過的方法!”紐倫堡堅定地道,“辦法總比困難多!”

“聽天由命,自取滅亡;全力以赴,方有生機。”劍聖老爺子又開始念詩,不愧為“念詩之王”。

劍士們無奈回答:“師父教訓的是。”

“喂。”漢斯走到一個清醒的小鎮居民身邊,問道,“在噩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還有印象嗎?”

“怪物……”那個居民哭喪著臉,哆嗦說道,“到處都是怪物……”

“什麽怪物啊?說清楚一點,是能殺的嗎?殺了會流血嗎?會慘叫嗎?”漢斯繼續追問道。

“漢斯!”紐倫堡呵斥他道,“別去恐嚇普通人!”

“我可沒有恐嚇誰的意思啊,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而已。”漢斯緩緩站起身來,“還是說,我們的兩位首席,有什麽更聰明的高見呢?”

兩位首席?眾位劍士們聞言怔住,目光落在阿斯克的身上。

他們還以為這個和老師等人一同進來的男人,是順路救下來的小鎮居民呢。

新任首席?開什麽玩笑!我們之前都沒見過!

紐倫堡對眾人的敵意毫無察覺,只是轉頭問阿斯克:

“阿斯克首席,你有什麽意見嗎?”

“意見嘛。”阿斯克沉默了下,“各位在傳送到這裏以前,有在小鎮外圍對付過怪物吧?”

“我猜外面的每一只怪物,都對應著這座小鎮裏一位沉睡的居民,是他們意識內最為恐懼的形象的具現化,也是囚禁他們的心智體,使他們的生命體陷入沉睡的原因。”

“只要在外面殺死了一只怪物,就相當於是釋放了其中囚禁的心智體,對應這裏就會有一位居民醒來。而這裏的居民們之所以會蘇醒,都是因為其對應的怪物在外界被傭兵殺死的緣故。”

“你的這個推理,可有什麽根據?”其中一個劍士問道。

“我猜的,沒什麽根據。”阿斯克坦然說道。

“那你要怎麽證明呢?”對方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按你所說,外面的怪物對應這裏沉睡的居民,那麽你就得找到其中對應的一對怪物-居民,然後在我們面前殺死怪物,看對應的居民是否會醒來,這樣才能驗證你的說法。”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別說要確認哪只怪物和哪只居民對應了,光是眾人還沒找到離開這個小世界的方法,就決定了這個猜想根本沒法驗證。

阿斯克總不能說“憑借我豐富的遊戲從業經驗,可以判定這個副本機理如此”吧。

於是他呵呵一笑,說道:“那你覺得真相是什麽呢?”

“我怎麽知道?”對方語氣微嘲,“我又不是首席。”

“喂!”漢斯呵斥道,“馬丁,怎麽說話呢你!想挨揍了是吧?”

開什麽玩笑,這家夥可是能接住老師音爆攻擊的男人,馬丁你特麽是想尋死吧?

劍士馬丁卻沒讀懂漢斯的潛台詞,只是冷笑:“挨二席的揍,我沒話說。畢竟二席您的劍術遠勝於我。”

“不過,若是隨隨便便跳出一個陌生人來,都可以堂而皇之地當上咱們劍士團的首席,那這個席位排名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