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威夷(第2/5頁)

“今天下午。”

“不錯。嘿,你真該聽聽那老頭今天早晨怎麽和特麗對撕的。他總覺得特麗是個新手,讓她上岸,而特麗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我覺得她是對發生的事挺內疚的。

“她就是個女漢子。”

“說到這,你跟那老女人怎麽樣了?早晨我看你倆一起吃的早飯。”

“我不知道,馬克。我知道她給我戴了綠帽子,但我想我內心的某個部分對她終歸還是有感情的吧。”

“哼,是你的下半部分的感情吧。你可記住了,就是這個女人在你住進瘋人院的時候一直拒絕去看你。讓她滾蛋吧,朝前看。讓那個瞎了狗眼的哈裏斯去對付她。相信我,他不到一年就會破產。”

“要我說,今晚上不能再開著直升機追捕了。”

喬納斯點點頭:“希望巨齒鯊也這麽想。”

*  *  *

弗蘭克·海勒站在碼頭上,看著兩位船員把粗壯的白色纜繩綁緊在鸚鵡螺號上,然後把多出來的繩索在甲板上仔細安置好。過了一會,理查德·丹尼爾森船長走上了船頭,沖海勒招了招手,拍了拍噴在黑色指揮塔上的白色標記“571”。

兩人熱情地擁抱了一下:“怎麽樣,弗蘭克,我的新夥計不錯吧?”

海勒搖了搖頭:“真不敢相信這艘破船還能浮起來。為什麽麥戈文要派這麽艘老掉牙的古董來追捕鯊魚呢?”

丹尼爾森領著他穿過寬敞的舷梯:“那是我的主意。麥戈文也挺為難的,大家的口水都要把他淹死了。但是鸚鵡螺號就不一樣了,它能吸引大家的目光,這年頭誰都喜歡看老船的故事。它就像一位古老的英雄,再度奔赴戰場,只為那最後的榮耀。麥戈文愛死這個主意了。”

“我可不愛。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麽,理查德。”

“我看過報道的。往水下扔個魚雷,這頭傻大個兒鯊魚就葬身大海了。”

弗蘭克剛要反駁,卻看見一個高個子的軍官上了潛艇,他仔細一瞅,樂了。

“丹尼?”

“哎喲,哥哥!”輪機長丹尼斯·海勒跳下過道,直沖著弗蘭克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丹尼啊,你怎麽跑到這塊破銅爛鐵上來了?”

丹尼斯瞅了丹尼爾森一眼:“我本來今年就該退伍的,結果發現我還少了30個小時的執勤時間。我一琢磨,為什麽不和我的第一任長官一起。在鸚鵡螺號上完成任務,紀念我光榮退休呢。而且啊,在火奴魯魯休上岸假比起新澤西的貝永可是好到天上去了。”

“抱歉讓你失望了,長官。”丹尼爾森插話道,“但是在我們抓到這頭什麽,喬納斯管它叫啥來著?反正在抓到這頭鯊魚之前,所有的上岸假都被取消了。對了,弗蘭克,今天下午我還在你們的船上看到他了。說實話,那家夥我可受不了。”

“但結果證明他是對的,你為什麽就不能放下成見呢。”

“他是對的又怎麽樣,我的兩名隊員還是因為他犧牲了,你和謝弗關系挺好的吧,是不是?”

“我們上的同一所高中,彼此的父母也都相識。”海勒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根本就不該聽你的命令,強逼他進行那最後一次下潛的。”

“他當時好著呢。”

“他已經筋疲力盡了,已經不適合駕駛潛艇了。”

“是那些地質學家非要再下潛一次。掌事的是五角大樓。咱們倆……只是聽令行事。”

“那你當時迫切地想要開除他的軍籍又是聽了誰的命令?醒醒吧,理查德,喬納斯·泰勒是我們這個領域當時最好的深海潛艇駕駛員了,是我們讓他當了替罪羊,給我們擦了屁股。”

“你說得有點過了,醫生。”丹尼爾森氣得臉紅脖子粗。

“嘿,弗蘭克,還有船長,你倆冷靜點。”丹尼斯見狀,馬上站在了兩人中間,“走,弗蘭克,我帶你吃點東西去。船長,我下午四點半前回來。”

丹尼爾森靜靜地看著兩人往鎮上走去,天空中飄起了雨,滴落在鸚鵡螺號的鋼鐵之軀上。

毛伊島,北岸

暴風雨逼近了,高聳的巨浪掀起足有6到8層樓的高度,夾帶著大塊大塊的鯨脂和鯨魚殘骸,洶湧地拍打著岸邊的峭壁。但對岸邊這些冒雨前來觀看一年一度的BillabongXXL全球巨浪大賽的觀眾沒有絲毫影響,因為岸邊沒有停車場,他們都是徒步走了很遠的崎嶇小徑才來到現場的。觀眾在岸邊和周圍的峭壁上依次排開。專業攝像師齊齊出動:有的乘著直升機,被拴在艙門口,有些乘船的也把自己綁在了搖搖晃晃的船尾。只見參賽者們正被他們勇敢的夥伴們騎著水上摩托艇依次運送到安全距離,而裁判們則從帳篷裏向外看著。

沖浪聖地Pe’ahi,也就是通常大家所稱的“鯊魚之口”,這裏擁有毛伊島最大的巨浪沖浪點。要形成巨浪得靠多方面的因素,但最為重要的有兩個:海浪在深海處穿行的路程,以及海浪拍擊淺水層時所制造的效果。毛伊島的“鯊魚之口”有著獨特的海底山脈造型,浪花抵達淺灘時所經歷的高度往往能從120英尺高處驟降至30英尺。這樣一來,最終形成的浪花可高達70英尺。由於海浪移動的速度太快,沖浪者必須借助摩托艇被拉入巨浪之中,然後在浪尖上堅持至少30秒……一旦被沖下滑板,就會有致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