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3頁)

莫卿卿很想也把他按到火堆裏,再用鋼筋把他釘在火堆中讓他嘗嘗被燒死的滋味。可是她是人,她幹不出虐殺人的事。她用力地掄起手裏的鋼筋把那人的腦袋砸了個四分五裂腦漿迸裂!

那人噴濺出來的腦部組織濺了她滿頭滿臉。

她擡手擦掉臉上的腦部組織,控制不住渾身顫栗和心頭的激憤,但也知道,這世界上並不缺人渣。她連續幾個深呼吸才壓住心頭的怒氣,才把身上那些像要燃起來的藍光壓下去。她用力地捂捂胸口,朝那兩個被捆住的女人看去,又朝那五個縮在角落抖得跟秋風中的落葉般的女人掃了眼。她走到被捆起來的兩個女人身邊,揪住捆住她們的麻繩用力一扯便把麻繩扯斷了。

那兩個女人滿眼驚恐、滿臉淚水地看著莫卿卿。

莫卿卿把手裏的鋼筋塞給她們,又轉身從一具屍體身上拿了把砍刀遞給另一個女人,說:“握緊了,用手裏的武器,讓自己變強,讓自己活下去。記得做人,別做野獸和畜生。”

那兩個女人下意識地握住莫卿卿塞給她們的武器,眼淚奪眶而出,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莫卿卿。

莫卿卿一點都不想面對這麽悲慘的一幕。她這會兒無比想念吳悶悶、風傾然、柳子澈、韓北辰,她想風爸,想水藍,想夏巧兒,想方蓮蓉,想她在被陳迎曦的媽媽把她推向野獸的時候拼了命救她的韓北辰、林潤聲他們。當時林潤聲的腸子都露了出來,依然撲上來救她。

那時候,她以為大家是隊友,這麽做是應該的,生死關頭,她也會沖到最前面,最危險的位置。

她看到這些被她殺死的人,看到被烤熟的人,她無比深刻地意識到,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些人是披了張人皮的野獸。他們比野獸更危險,因為他們披了人皮,他們會偽裝、會欺騙。

能在這場災難中、這麽多披著人皮的野獸堆裏遇到能托生死、患難不棄的隊友,太寶貴、太難得了。

她這會兒無比理解風傾然為什麽會要與她結拜。

莫卿卿緩緩地站起身,轉身離開。

旁邊那幾個衣衫襤褸飽受□□的女人朝莫卿卿跑來,央求莫卿卿帶她們走。

莫卿卿頭也不回地沖她們揮了揮手,說:“地上有的是武器,那才是你們的希望。”她連自己的肚子都喂不飽,她要是帶上她們這個遇到暴力、都快把她們烤來吃了的惡徒都不敢反抗的拖油瓶,她就是腦子進水了。不要以為弱者就值得同情,弱,不等於善良,不等於值得幫助,不等於值得救。弱,很多時候只是因為他們膽小怯弱。

她也不是強者,她只是不甘心坐以待斃一次次拼命、一次次拼贏了活下來了而已。

莫卿卿在雜草叢生的城市街道中穿行。

植物的侵蝕下,建築物已經變得破敗不堪。

她不時的,看到些倒在草叢中的野獸骸骨。

僅僅是沒什麽用的骸骨,一些能夠制成武器和護具的獸角、爪子、鱗甲、皮毛等都不見了,也沒見到有什麽肉,早讓人割走了。

隨處可見人們活動的痕跡,燃燒後的火堆、腳印、被人殺死後留在原地的屍體,廢棄汽車、房屋裏的撬痕。這些都顯示著她從那片被轟炸過的廢墟走到了有人類活動的被災難侵襲的城區。

莫卿卿走在大街上。如今聽力、視力等五感變得格外敏銳的她甚至能聽到有野獸在下水道、浸車的地下車庫、地下商場潛行的聲音。

在那些人們不常去的黑暗的角落,有著許許多多逃過轟炸的野獸。

她越往前走,遇到的人越多。

和以前在避難點外圍遇到的情況差不多,最不缺的就是打劫的人。

她窮到從頭到腳只剩下一件裹著自己不讓自己走光的獸皮,她那顆光溜溜的腦袋、泛著藍光的眼睛讓很多想搶她獸皮的人都望而卻步。

她沒見到風傾然他們,也沒有見到他們留下的給她指路的瑪尼堆。

她走到快到傍晚時,不時遇到搜尋物資和狩獵的隊伍。

他們三五十人成群,結伴搜尋物資和獵物,經常一群人占領了一個地方後便不再容許別人靠近。她路過時,還被人很警惕地盯著,有人會告訴她這塊地方已經被人占了,有些人則會驅趕她,甚至有人懷疑她是強盜派過來的探子攻擊她。

她遇到攻擊她的人,一般都是避開,但有些人很不講理,她都退開了,他們還追過來砍她。

莫卿卿喊:“我只是路過。”

他們回她:“我們信你才有鬼。”繼續撲過來砍,好幾個人砍她一個。

遇到這種不講理的人,今天能砍胡亂砍她,明天就能亂砍別人,她就算手裏沒武器,也得把他們的腦袋揪下來,或者把他們撕成兩半,就當是為民除害了。

她發現這些人比起小怪物弱得那不是一點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