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天魔姹神經》

三日後……

無邊無垠的大漠,一只囚水駝正慢悠悠的走在灼熱的黃沙之中。

囚水駝擁有三個駝峰,裏面儲蓄著大量的水,而且因為被人類馴養的緣故,第三個駝峰長出類似於吸管的特殊器官,人類可以很通過這吸管補充水分。

張犇身上披著鬥篷,正坐在中間的位置,手裏則牽著一根繩子,繩子一直向下延伸,名刀教主雙手被捆綁,被他拽著前行。

一開始,名刀教主還會喊‘殺了我’之類的話,但經過兩天的折磨,現在他已經麻木的如同行屍走肉,只是身體在踉踉蹌蹌的前行,已經說不出話來。

之所以是兩天,那是因為張犇還用了一天解決四周的部落,將那些部落裏的人全都殺死,並且將襲擊者的親屬全都剝皮掛起來。

張犇並不是為了折磨名刀教主才留在這個世界,而是因為他殺死張蟲之後就發現這居然是一個‘我’。

並不是所有的‘我’都長的跟自己一樣,有時候會有多少出入。

比如有一個‘我’其它輪廓都很相似,但偏偏有個大鼻子,而又有一個‘我’有著小眼睛,接著這些特征被組合起來,又形成了一張類似的面孔,但卻有著小眼睛跟大鼻子,於是差距就大了。

這種變化開始很細微,但發展的世界多了,漸漸就會差距很大。

張蟲就是這個情況,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跟張犇有20%的相似,但更多的是差異,所以張犇一開始就沒有往‘我’身上想,直到他殺死了張蟲。

而且他從張蟲的記憶裏發現一個有趣的秘密,張蟲並非獨生子,居然是雙胞胎,他還有一個名為張畾的哥哥。

不過張畾並不願意繼承家業,所以很早就出去闖蕩,一開始很多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

但大概一年前,張畾寄回一封家書,證明了自己沒死。

張犇原本就極度的厭惡一切的‘我’,吸收張蟲的記憶後發現,這場襲擊張蟲居然還是主要策劃者,甚至是發起者,他就更加的憎惡一切的‘我’,所以他要找到張畾,然後解決張畾。

他認為,自己的一切不幸皆源自於‘我’,如果不是張磊的出現,他就不會父母雙忘,他就不會毀滅自己的家園,如果不是張蟲,他就不會失去小葵,或許將來還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為什麽初戀總是刻骨銘心的,那是因為初戀大多數總是無疾而終,並且總是得不到的那一個。

張犇剛對小葵心動,但卻失去了追求的機會,所以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某些人因為錯過了某些抽獎活動,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一樣。

父母的死亡,‘戀人’的死亡,讓他徹底黑化了,所以他做出了過去絕對不會做的事情,他屠殺了來襲者部落的所有人,老人、女人、兒童,全都不放過,而且手法殘忍,令人發指。

現在,他已經逐漸扭曲,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討厭‘我’而行走諸天的自己,在時間與命運的推動下,他已經成為真正的惡魔。

“無趣,我還以為能多堅持幾天。”

張犇這時看了一眼兩眼無神的名刀教主,接著一把惡劍就瞬間斬下名刀教主的腦袋。

顯然,名刀教主已經連侮辱的價值都失去了,他成為行屍走肉的那一刻,其實就是死亡的那一刻,因為張犇就是單純為了折磨他而留下他的命,折磨到崩潰了,那就殺了。

根據那封家書,張犇知道張畾應該是在沙江的另一頭,那對於張蟲而言,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曾經承載著他的夢想。

張蟲曾經幻想過,沙江的另一頭存在著綠洲,在綠洲裏人們都能夠快樂的生活,而且永遠不需要擔心水源,永遠不需要擔心暗河幹枯。

不過成長磨滅了他的幻想,想要渡江並不容易,而且他是螽絲部落酋長的兒子,所以他注定會接過酋長的職位,帶領整個部落繼續在這世界努力求存。

所以張蟲並沒有離開過這片沙漠,他永遠無法得知沙漠另一邊是什麽。

囚水駝繼續行走,接下來兩天時間都是這樣慢悠悠的前進,最終來到所謂的沙江,那群酋長就認為張犇來自於沙江的另一邊,所以一直稱呼他為過江龍,其實張犇也不知道沙江的另一邊是什麽。

“好一條流沙河,還真夠壯觀!”

張犇騎著囚水駝,看著前方滾滾流沙形成的大沙河,忍不住感嘆道。

這河很寬,而且沙子的流動速度很快,更可怕的是這些沙子並非單純的向一個方向流動,而是一邊向中心陷落一邊流動,人一旦落入其中估計頃刻間就會被吞噬。

而且因為流沙的陷落,這河上空形成了強大的吸力,想要飛過去需要一定的力量,否則飛到一半就會被吸到沙子裏。

難怪這些部落的人沒有離開過沙江,因為這對他們而言太難了,除非是某些特定的秘術師,不然根本不可能經過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