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誰是獲利者(第2/6頁)

“我覺得她的死一定和宏宇有關系。您和宏宇那麽熟,難道沒看出點什麽嗎?”孫斐問。

“和宏宇有關系?”王陸傑一臉驚訝,他伸出手撓了撓頭,想了一下,說:“你為什麽這麽覺得?宏宇那邊,沒什麽情況啊!”

“她拿一把槍轟了自己,死得那麽難看,不奇怪嗎?”孫斐說,“她老板是誰?”

“她老板?”王陸傑說,“她是副總裁,她老板就是他們的CEO,也是董事長,叫傅群幼,一位老先生,很有名的,你們不知道嗎?你們應該知道啊!他雖然沒在地球所露過面,但是蘇彰提過他吧!哎,你們這些科學家,對這些事情就是很麻木。”

“聽說過。”張琦說。

任為沒說話,他也聽說過,不過如王陸傑所說,他只是在地球所和宏宇合作的時候才聽蘇彰說過,他並不關心商業圈或者娛樂圈的事情,或者說,很麻木。

“這個傅群幼,是不是欺負蘇彰了?”孫斐問。說著話,她看了盧小雷一眼,盧小雷只是盯著桌面,好像沒聽到。

“你開什麽玩笑?傅先生人好著呢,而且八十多歲了,身體不好,蘇彰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就像他女兒一樣。蘇彰出事,他差點背過氣去。我昨天還去見過他,他心情糟極了。我認識他好多年了,他是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最早,他想親自來見你們來著,是蘇彰覺得他年紀太大了,精力不濟,就不用管這些具體事情了。我也覺得算了,讓這麽一個老先生跑過來沒什麽必要。讓你們去見他好像也不合適,畢竟簽合同時你們算是甲方,所以就沒安排。”

孫斐沒說話,但仍然氣哼哼的。

“他八十多歲了?”張琦問,“怎麽還不退休呢?”

“他們雖然上市了,但他是單一大股東,你這麽理解吧,其實就是家族企業。”王陸傑說。

“他沒孩子嗎?怎麽沒讓孩子接班?”張琦接著問。

“有孩子,但孩子不幹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都不幹。”王陸傑說。

“為什麽?”孫斐問,“這說明他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麽問題?”王陸傑說,“他一個兒子在搞音樂,一個兒子是個紈絝子弟,女兒早嫁人了,不在北京,我也沒見過。”

“就是有問題。”孫斐說,“一定是他有問題,不然子女怎麽都這麽另類。”

“怎麽就另類了?”孫斐的咄咄逼人終於搞得王陸傑有點急了,“搞音樂怎麽了?那個紈絝子弟是有點不務正業,可有錢人家的孩子不經常這樣嗎?至於女兒,都不知道人家在幹什麽,怎麽就另類了?”

“好了,好了。”任為對孫斐說,“孫斐,你別瞎推理了。”他又扭過頭對王陸傑說:“你別在意,她在推理殺人案呢!”

“殺人案?”王陸傑說,“蘇彰是自殺的。”

“我覺得不是。”孫斐嘟囔了一句。

“其實,蘇彰要是不出事,說不定以後就是她接班了。她很能幹,傅先生很欣賞她,可惜了。”王陸傑說。

“他這麽大年紀了,還要管這麽多事,也夠難為他的。”任為說。

“他有好多個業務板塊,各自有負責人,都很能幹,也還好吧。”王陸傑說。

“王局長,說正事吧,你的想法。都被孫斐搞的,成了案情討論會了。”任為說著,扭頭看了孫斐一眼,示意了一下,不要再岔開話題了。孫斐抿了抿嘴,好像憋住了要說的話。

“可能時間不太合適,過一段再談比較好。”王陸傑說,“我怎麽就開了這個頭,看來你們受蘇彰影響挺大的。”

“你說吧,沒關系。”任為說,“蘇彰的影響,小雷和裴東來他們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對幾個電視劇和電影的拍攝,應該影響不大,你看還有什麽其他難題嗎?”

“不,不是那些拍攝的事情。”王陸傑說,“那些事情都是小事,現在基本都照常進行了,我沒看到什麽問題。之前倒是因為時間點不巧,影響了對你們的付款,我幫你們催了幾次,應該都付過來了吧?”

“付過了。”張琦說。

“那你有什麽其他想法?”任為問。

“是這樣。”王陸傑說,“這事情,我已經和傅先生溝通過幾次,他很支持,這事情就可行了。你們看,之前地球所和宏宇是一個普通的合作關系。簡單說,地球所有雲球這麽一個東西,宏宇有影視方面的資源,所以有這麽一個合作,對雙方也都產生了一些效益。但是現在,我有進一步的想法。”

任為他們聽著,不知他要說什麽。

“雲球是個什麽東西?怎麽看待雲球?”他說,“這是關鍵。之前,雲球是地球所、前沿院的一個研究項目,靠科研撥款為生。後來,和宏宇公司進行社會化合作,把一些科研成果變現,賺到了一些錢。等於說,在某種角度上,雲球變成了一個賺錢的工具。但其實換一個角度,雲球本身,我們就可以看作是一個資產,而不僅僅是一個賺取資產的工具。我們不應該局限自己,只在雲球的局部找價值點、去掙錢,而是應該把雲球整體作為一個資產來看待。一個資產有很多方面,很多角度。包括現在看得到的角度,也包括現在看不到的角度,包括今天,也包括未來。對一個資產而言,商業估值很復雜,涉及資產本身,也涉及對資產的包裝,這和我們科研人員的視角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