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之王(第4/6頁)

“關於地球內部的事情,人類其實不怎麽了解,甚至是一無所知,我這麽解釋給它聽。此外,我還解釋了關於人類是如何誕生的這件事,比如人類的祖先是怎樣產生,以及是怎樣進化成現代人的。我在說這些的同時,底下的月球人開始嘰嘰喳喳地叫起來,甚至傳到了最遠處的角落裏。我只好反復強調從地表到地球中心的距離有四千英裏,以及這段距離中的物質構造等。我還說,人類目前能夠看到的也只有一英裏深的距離,而且是非常模糊的那種。後來我反應過來月球之王的真正用意,它是想問為什麽人類在沒有完全了解自己的星球時就來到月球上。不過這個問題它倒是沒有逼迫我回答,因為它已經被其他的我說的東西弄得暈暈乎乎的了,根本沒有心情思考更多的細節部分。

“月球之王突然又折回來問有關地球上氣候的問題,比如晚上冷不冷之類的,我還給它講了一下刮風、下雪等天氣現象。我回答它說地球上的夜晚比白天要冷一點。它又問空氣會不會凍結,我回答說不會,因為地球上的夜間比較短,不會變得像月球上這麽冷。它接著問會不會變成液體,我想給它一個否定的回答,可是又突然想到的確有一部分氣體會變成液體(水蒸氣、霜露),與月球上空氣到了晚上被凍結是一個道理,我把這事兒給講清楚了。

“接下來月球之王想要談論關於睡覺的問題。地球上,睡覺幾乎是每種生物的天性,它們每二十四小時都要有至少一次睡眠,這是基本規律。可是在月球上就不同了,月球人只有在很特殊的情況下才會睡覺,比如過於勞累。在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還穿插了一些自認為比較美妙的事情,比如地球上夏天的夜晚,會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此外,我還提到了一些晝伏夜出的生物,比如老虎和獅子等。到這兒的時候好像話題進行不下去了,因為月球上除了水生生物之外,其他的生物都是月球人養育的,完全聽從於月球之王的指揮。除了水生生物有時候比較可怕之外,月球上根本沒有如老虎獅子般的猛獸。如此看來,當我說地球上有一種大個頭兒的壯實動物能夠夜間在外遊蕩之時,它理解起來的確是有困難的。

凱沃的信息到這裏的時候變得有些破碎,大概有二十字左右的殘缺。

“月球之王好像在跟它的仆人討論著人類的種種特性,在它們看來非常奇怪,甚至是不可理喻的。比如它說人類只能利用地球的表面進行生存,能夠適應風浪,盡所能地利用表面的空間,人類並不能團結起來抗擊能夠害人的猛獸,卻敢來到月球這種別的星球上來。它在談論這些的時候我一直坐著,在思考著問題。它讓我給它講講人的種類和不同,我也按要求一一講述。然後它又問了我一個問題:‘看起來人類要做所有的工作,可是思考這件事是由誰來做的?’

“說到這裏,我向它大談特談了一番人類社會的民主問題,它聽著我說完這些,命令它的仆人給它噴些霧劑。由於一些地方它沒有想明白,於是又讓我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他們的工作類別不相同嗎?”菲烏問。

“當然不同,有人是藝術家,有人是工人,有人是官員,有的是獵人,有的做機械工程,還有的是思想者。雖然工作五花八門,但是所有的人都參與統治。”我回答。

“那麽,從事不同類別工作的人,在形體上有區別嗎?”菲烏問。

“這個問題……除了衣服不大一樣之外,我想區別不大。可能在思想上有所不同。”我回答。

“嗯,他們的思想必然不一樣,不然的話都要做同一種工作了。”月球之王說。

“我想與月球之王保持和諧的關系,所以就迎合著它表示它的想法是正確的。我說思想都藏在人類的大腦中看不見,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也是在大腦裏。假如人類的靈魂和思想能夠被看到的話,想必就和各種各樣不同的月球人差不多了。人類也分偉大和渺小,有的人做出了深遠的貢獻,有的人動作靈敏,有的人不喜安靜吵吵鬧鬧,有的人不用想太多就能記住很多東西……”

又有三個字看不清楚。

“說到這裏我又被月球之王打斷了話,它要求我重復一遍剛才提到的關於人人都能參與統治的事情。”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參與。”我是這麽回答它的,不過貌似我的回答讓它更加不理解了。

“那麽你的意思換句話來說的話,就是地球上沒有一個真正的王者來統治所有人?”月球之王說。

“很顯然,月球之王為了理解這件事情,用一種易於理解的方式來提問。我思考了一會兒,告訴它是的。我隨之解釋說,此前地球上也有過君主之類的統治者,但結局都不怎麽好,君王變得乖戾殘暴。我所在的民族的是盎格魯·撒克遜,這個民族對人類社會的影響是深遠的。之後人類就不再有君王這樣的統治者了。我的這一系列回答很明顯把這位月球上的統治者弄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