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3頁)

幾天後,鄭能諒再次經過“土曾月巴烤肉店”時,被老板很生氣地叫住了:“喂!前幾天買單那家夥是體育特招生來的吧?”

鄭能諒一頭霧水:“怎麽說?”

“那麽點錢都會算錯,少付俺三十塊,要不是體育特招生怎麽可能進大學的?”

“那你咋不攔住他?”

“球!攔得住?長得跟李小龍似的。為區區三十塊錢冒生命危險,犯得著嘛?!”

都說醉酒之後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和心中所念,譬如撒潑胡鬧,定是個急性子;或是狂噴古詩,八成懷才不遇。鄭能諒酒量不大,但無論多麽爛醉如泥,都不吐,可見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

那一夜,他被霍九建架回宿舍,乖乖躺在床上,既不打鼾也不唱RAP,一張模糊的面孔在他腦海裏飄蕩,忽而疊成一個,旋即又散成千萬個。胃在燒,灼得心臟也發燙,熬出一些字句,爭先恐後往外湧。他張了張嘴,想給它們一個出口,卻只發出“嗬嗬”的呻吟。

冉冰鸞趴在被窩裏,朝空氣中揮著手,喃喃自語,念的是《中國革命史》第四章 第一節第五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