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少女的結局

“至於這兩位……”

楚歌看到大軍褲襠裏黑黢黢的窟窿,裏面的物質,幾乎都化作血漿,流淌出來。

楚歌頭皮發麻,褲襠發涼。

“和天平小區的那名受害者一樣,既是拷問,也是報復。”

趙鐵山道,“兇手將一個破裂的玻璃酒瓶,狠狠捅進了這名受害者的褲襠,並且不停旋轉,用這種方法給予受害者強烈的痛苦——他似乎想從受害者口中,問出一些東西。”

“而且,他想從這名受害者口中問出的東西,是天平小區那名受害者,同樣掌握的——至少他覺得,這兩名,不,三名受害者應該都知道一些東西,換言之,這幾名受害者之間,存在某種聯系。”

楚歌沉吟道,“當他問出想要的情報之後,就將玻璃瓶從受害者的褲襠裏拔了出來,直接捅進胸口,結果了受害者的性命。”

“是的。”

趙鐵山看著大軍從前胸直通後背的透明窟窿,苦笑道,“以兇手怪物般的力量,哪怕是一個完好無損的酒瓶,都能直接捅穿受害者的胸膛,更別說是砸碎了一半,斷茬鋒利的酒瓶,一下子就把受害者的心臟摳了出來,瞬間致命。”

“這樣的話,我就不太明白了。”

楚歌的目光從大軍身上,轉移到了謝俊武身上,沉思道,“兇手對這幾名受害者的手段,雖然看似殘暴,其實卻相當迅速和幹凈,只要達到目的,瞬間就置受害者於死地,不會帶來多余的痛苦。

“然而,這名受害者卻不同。

“從遍布全身的傷口來看,他很明顯接受了長時間的折磨,這種折磨甚至並非以拷問情報為目的,單純是泄憤而已,就好像天平小區受害者周天瑞的左手。

“看起來,兇手格外痛恨周天瑞和這名受害者,就是沖著他們來的,其余幾人,不過是倒黴撞上了。”

“同意。”

趙鐵山道,“兇手單槍匹馬闖進這裏,應該爭分奪秒完成目的,安全撤離才對,但他明知時間緊迫,隨時都會被人發現,依舊浪費好幾分鐘時間來折磨這名受害者,這種行為模式,和天平小區的案件一模一樣,一定是刻骨銘心的仇恨,才驅使他這麽做。”

“所以,這名受害者的身份是什麽?”

楚歌看著謝俊武,“天平小區的案件,你們懷疑兇手是報復受害者的母親,那這名受害者呢,他的直系親屬,也是法官?”

“不是。”

趙鐵山苦笑一聲,“這位受害者名叫謝俊武,他的父親,是一名市議員,還是特別資深的那種。”

楚歌“啊”了一聲。

“不過,我們可以肯定,謝俊武的父親和周天瑞的母親之間,應該沒有特殊聯系。”

趙鐵山道,“至少,絕沒有那種能讓兩人的孩子,都死於非命的聯系。”

“所以,極有可能是謝俊武和周天瑞自己招惹了一個大魔頭,深深激怒對方,令對方對他們展開了如此慘烈的報復。”

這一點,和楚歌在天平小區問到的情況相符。

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兇手是遷怒於人。

道理很簡單,以兇手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向受害者的父母報復,何必對受害者下手?

即便兇手認為,向兒女報復更能刺激父母,那大可以趁父母在家的時候,當著父母的面,展開漫長而血腥的報復過程,不是更有效,更刺激?

但這樣的推測有一個巨大的漏洞。

就是動機。

市議員和法官的兒子,就算是“紈絝子弟”,卻也未必敢得罪一個深藏不露的大魔頭。

至少周天瑞肯定沒有得罪過“黑色閃電”這號人物。

就不知道,這個謝俊武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了。

從支離破碎的屍體外觀來看,兇手恨他,更甚於周天瑞百倍。

周天瑞只有一只左手被絞成了肉泥,而謝俊武幾乎整個人都被……

楚歌陷入思索。

目光忽然落到裏面的房間。

門虛掩著,裏面傳來警察和法醫的聲音。

楚歌問趙鐵山:“裏面還有受害者?”

趙鐵山的表情非常古怪,似乎吃不準應不應該用“受害者”這個詞匯,他攤了攤手,示意楚歌自己進去看。

楚歌推門進去,看到了軟綿綿的大床,還有床頭鐵欄杆上掛滿的各種,介乎於刑具和玩具之間的東西。

床上,卻擺著一具假人,被擺成了舒舒服服陷入酣睡的模樣,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楚歌愣了一會兒,和稍後進來的趙鐵山以及俞會長大眼瞪小眼。

“我初學乍練,經驗沒有兩位這麽豐富。”

楚歌盯著墻上的鐐銬,皮鞭,皮質面具,還有那些奇形怪狀的十八般兵器,道,“但我也能看得出來,這裏的工具,和進入虛擬世界,沒有任何關系。”

“的確沒關系。”

趙鐵山道,“這裏的東西,是用來進入另一個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