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師徒之情

告別了童姥,夏禹去了一趟星宿海,直接清理門戶,丁春秋到死也不會想到自己那死鬼師父還沒有死,還教出一個如此厲害的弟子來將他幹掉。

砍下丁春秋的腦袋,夏禹便快馬加鞭趕回擂鼓山了,將近一年時間不見師父了,不知他現在狀況可好。

日夜兼程也花了將近一月,古代的交通方式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天龍之中要說夏禹對哪兒最有感情,無疑便是這擂鼓山了,這裏有他的師父,有他的師兄。

“師父,我回來了。”夏禹高喊著來到了石室。

“禹兒,是你回來了嗎?”相較於離開之前,無崖子的聲音又蒼老了許多,也是,按照原著,無崖子早就逝去半年有余了,而今即便有易筋經生生不息的內力吊著也只有一年可活了。

對此夏禹也是無可奈何的。

“是我,師父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麽。”說話間夏禹打開了手中的盒子。

裏面什麽也沒有,有的是好大一顆頭顱。

“徒兒已經殺了丁春秋為師父報仇。”

“好孩子,師父登時就是死了也無憾了。”多年的陰霾消散了,無崖子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接下來的日子夏禹每日勤修武功,同時也陪伴著無崖子,講述著他這一年在江湖上的所見所聞。

春去秋來,秋天是一個萬物凋零的季節,很多的老人也是在這個季節走的。在擂鼓山後山的瀑布下,夏禹正在練功,劈出的掌勁一次又一次的截斷了瀑流,冰冷的水流有些刺骨,但也澆不滅夏禹心頭那團熱火。一片黃去,變金的銀杏葉夾雜在瀑流之中落在了夏禹的手上。

銀杏葉已經凋零,但留下的卻是最好看的金黃色,將這人間渲染的無比的爛漫。

手一松,流水將這片落葉再次帶走,夏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回氣收掌,來到岸上,身上的水漬也被內功蒸騰幹凈了。

“師弟,師父叫你過去,他有事吩咐。”蘇星河在遠處喊道。

“就來。”夏禹一邊披衣服一邊朝著石室的方向趕去。

石室中央,無崖子端坐在一個大蒲團之上,自從丁春秋死後他就從鎖鏈上下來了,不知是不是夏禹的錯覺,總感覺今日無崖子的臉色要比以往紅潤些。

“師父,不知有何事情要吩咐徒兒的。”夏禹躬身行弟子禮。

“禹兒,你過來,我這有一樣東西給你。”說話間無崖子褪下了手上的五寶玉戒指。

“師父,這是。”夏禹當然知曉這是什麽,但他沒有想到師父會這麽早就把掌門戒指傳給他。

“這是掌門指環,今日我將其傳授給你,也是將逍遙派交付到你的手上,為師無能,一輩子收了三個徒弟,一個叛師,一個無意學武,只有你一個可堪大任,將逍遙派傳給你也是為師最好的選擇了。”

“如此,徒兒便聽師父的。”夏禹恭敬的接過指環,將其戴在了右手之上。就在夏禹想要退回原位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臂膀扣住了夏禹的琵琶骨。

是師父,本可以掙開的夏禹松開了體內運轉的內力。

“師父,你這是。”

“徒兒莫說了,為師大限將至,這一身內力的積攢浪費了倒也可惜了,如此,這便是為師最後的饋贈了。”

夏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便倒立在無崖子頭上。突覺頂門上“百會穴”中有細細一縷熱氣沖入腦來,嘴裏再也說不出話,只覺腦海中愈來愈熱,霎時間頭昏腦脹,腦殼如要炸將開來一般,這熱氣一路向下流去,過不片時,再也忍耐不住,昏暈了過去。

只覺得全身輕飄飄地,便如騰雲駕霧,上天遨遊;忽然間身上冰涼,似乎潛入了碧海深處,與群魚嬉戲,忽覺天下大雨,點點滴滴的落在身上,雨點卻是熱的。

這時夏禹的頭腦也漸漸清醒了,他睜開眼來,只見無崖子滿身滿臉大汗淋漓,不住滴向他的身上,而他面頰、頭頸、發根各處,仍是有汗水源源滲出。

無崖子眯著雙眼,有氣沒力的一笑,說道:“大功告成了!”

“師父,你這又是何必呢!”感受著體內澎湃充盈的內力,夏禹淚流滿面道。

“我七十余年的修練已盡數傳付於你,今日天年已盡,也無任何牽掛,為師這一生,幸運也不幸,但能在歸天前遇見了徒兒你也能含笑於九泉了。”無崖子的表情雖累,但看不出痛苦。

“只是臨死之前還想聽你叫我一聲師父。”

“師父,你不要走啊,你我師徒的情分才短短的四年,你怎麽舍我而去啊!”夏禹幹嚎道。

“癡兒,不哭,不哭。”無崖子看著淚流滿面的夏禹伸出手,想為他拭幹淚水,但這手剛剛舉到一半,便再也無力上升一毫,在夏禹的視線之中重重的落了下去。

“師父啊!”情緒激憤,內息混亂,夏禹仰天大嚎,聲音震動了整座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