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寒冰射手

歐陽靖古神道體天賦異能發動，上百顆小鋼珠，脫膛子彈般攢射李尋歡。

同時靈覺氣機亦將李尋歡牢牢鎖定，不容他有絲毫閃躲余地。

眼看就要將李尋歡射成篩子，一枝冰晶凝成的巨箭，忽然電射而至，砰地炸開，化為漫天碎冰四面濺射。

叮叮叮……

珠落玉盤般的脆響聲中，那上百鋼珠，竟被漫天濺射的細碎冰晶統統截下，無一漏網！

某座藏兵洞中。

小龍女、甘道夫、刀妹、丁蟹徹底收斂氣息，圍坐在一起，面前放著一顆籃球大小的水晶球，水晶球中，正同步顯示著關卡上的戰鬥場面，如同觀看現場直播一般。

看到那枝巨大冰晶長箭橫空出現，截下歐陽靖的小鋼珠時，向來神情清冷、沉默寡言的刀妹，忽然纖眉一皺，眼神微變：“艾希……”

“艾希？”小龍女想了想，問：“寒冰射手，艾希？”

刀妹輕輕點頭：“那枝冰晶長箭，好像是艾希的魔法水晶箭。”

“這樣麽……”小龍女對甘道夫說道：“甘老師，能找到發射箭矢的人嗎？”

甘道夫點點頭，以某種古樸的語言，吟唱起拗口晦澀的咒語。

咒語聲中，水晶球畫面中的視角，迅速拔升，很快就拔升到峽谷上方的天空中，自空中俯瞰著整條峽谷。

甘道夫咒語不停，手指連點，水晶球中的畫面，若電視換頻道般迅速轉換。連換了十幾個畫面後，終於，一條身著皮甲、披著鬥蓬的纖細身影，出現在水晶球畫面之中。

那是一位纖細而矯健的女子，她有著一頭雪白長發，手握一張通體湛藍，仿佛冰晶雕成的長弓。

她站在關卡對面，百米開外的一座盾車頂棚上，正緩緩張開弓弦。

弓弦上本沒有箭。

但隨著弓弦的張開，九枝冰晶凝成的箭矢，平空出現在那湛藍長弓之上。

與此同時，甘道夫不斷調整著水晶球中的畫面視角，很快便令她的正面，出現在畫面之中。

“是艾希。”刀妹肯定地點了點頭：“不是輪回者學了艾希的技能，那就是艾希本人！”

“所以……”小龍女眉頭一揚：“艾希是對面那支輪回小隊的從者？”

刀妹緩緩說道：“以對面那支輪回小隊，在草原上的行事作風，寒冰射手艾希，不可能主動追隨他們。她雖然致力於古老故國的重歸一統，但她的意願她的追求，是和平統一各個分裂的部落，而非武力征服。她的箭，是守護之箭。這樣一個人，怎會追隨一隊侵略成性，以活人作祭品，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殘酷冷血的輪回者？”

“所以，她應該是被強行奴役的。”甘道夫放大畫面視角，直到畫面中，顯示出艾希的雙眼：“看她的眼睛，那不是一個對生活懷有希望的人，該有的眼神。”

眾人凝視水晶球畫面中，寒冰射手艾希的雙眼特寫。

那雙湛藍的眼睛死氣沉沉，毫無神彩，予人一種行屍走肉、了無生趣的死寂感。

唯有在放箭的那一刹，她眼中，方才顯出一抹射手應有的專注和犀利。

然而，那一抹射手的神彩，在她湛藍長弓上，九支冰晶長箭射出後，又迅速消失無蹤，復變得死氣沉沉。

眾人一時俱是沉默。

“有機會解救她嗎？”刀妹忽然問道。

“沒有。”小龍女搖了搖頭，輕道：“這種被帶入輪回世界的從者，與只是生活在輪回殿中，從未進入過輪回世界的輪回世界土著不一樣。

“這種從者……本質上，已是對面輪回小隊的一員。而以對面輪回小隊的性情，既然強制奴役……那麽一定為從者們，制訂了最為苛刻的靈魂契約。”

小龍女並未詳加解釋，什麽是最為苛刻的靈魂契約。

但刀妹是老資格輪回者，早就知道這種強制奴役、極其苛刻的靈魂契約，大致都有哪些條款——與“主人”在靈魂層面上同生共死，一旦主人靈魂消亡，則從者靈魂隨之凋亡，只是一條最基本的條款。

其實，以刀妹的輪回資歷，早就知道，這種從者，基本上無可拯救。

她早已見過這種被強行奴役的從者，別說事實上的反抗了，就連內心之中，動一動反抗的念頭，都會生不如死。

甚至連自殺求解脫都做不到——他們的生命甚至靈魂，已經與“主人”綁定，是屬於“主人”的私有財產，“主人”不讓他們死，他們就求死不能！

刀妹早就清楚這一切。

之所以有那一問，只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而已。

畢竟，寒冰射手艾希，與她來自同一個世界。

或許這位艾希，並不是來自刀妹出身的那個世界，或許只是某個平行世界中的艾希，但無論如何，艾希的遭遇，總令刀妹有種感同身受的憐憫與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