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荒島上的人 第十九章(第3/4頁)

或許在這裏有什麽洞窟是值得探索的吧?船盡量貼著亂石的海岸前行,可史密斯沒有任何發現,這裏沒有任何可供藏身的洞窟或者縫隙,波濤經常會沖刷到峭壁的底部。不久,托普就不再叫了,於是船與海濱保持著幾錨鏈的距離繼續前行。

荒島西北部的海岸又變成平坦多沙狀了。沼澤窪地上遍布樹木,居民們曾勘察過這裏。和剛剛看過的荒涼海岸截然不同,這裏因為有很多水禽而顯得很有生氣。“乘風破浪號”在當晚靠近陸地,停泊於荒島北部的一個小海灣裏,在附近數這裏的海水最深。隨著夕陽西下,海面上風平浪靜,這是非常平靜的一夜,微風到第二天破曉時才又刮起來。

因為在這裏上岸很方便,打獵老手赫伯特和吉丁·史佩萊就去遊逛了兩個來小時,帶了好幾串野鴨和鷸回來。多虧托普熱心而又機靈,他們沒有遺失掉任何一只打下來的鳥。

“乘風破浪號”在早上八點揚帆起航。因為正值順風,且風勢很快加大,它飛速駛向了北顎角。

“怕是要刮起猛烈的西風了。”潘克洛夫說,“昨天太陽落山時西方通紅一片,今天一早又有馬尾雲出現,怕是壞兆頭。”

馬尾雲是一種卷雲,散布在頭頂和海面不到5000英尺的高空。看似一片片輕巧的棉花,其實是天氣要發生突變的預兆。

“既然如此,”斯密斯說,“我們就盡量張起帆趕去鯊魚灣,我想那裏可以保護‘乘風破浪號’。”

“沒錯,”潘克洛夫說,“而且北邊的海濱都是沙子,看著實在無趣。”

他們帶回了好幾串野鴨和鷸

“在鯊魚灣就算是要耽擱今天一晚和明天一整天都無所謂,”工程師接下去說,“那裏值得仔細搜查一下。”

“現在恐怕已不是願意與否的問題了,而是只有那樣做了,”潘克洛夫說,“西方天色很糟糕,天氣可能說變就變了。”

“無論如何,我們要去顎骨角的話倒是順風。”通訊記者說。

“風確實是好風,”水手說,“但我們要進港的話就得逆風行船,但願這一帶生疏的海面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麽麻煩!”

“根據我們從前在鱷魚灣南岸觀察的情況看,”赫伯特補充道,“這部分海面似乎遍布礁石。”

“潘克洛夫,”賽勒斯·史密斯說,“你說怎樣便怎樣吧,一切聽你的。”

“史密斯先生,不必擔心,”水手說,“我有的是辦法!我寧可讓尖刀刺入我的肋骨,也決不會讓礁石將‘乘風破浪號’的肋骨撞壞。”

潘克洛夫所說的肋骨是指船在水中的部分,他看重它甚過自己的肋骨。

“現在是幾點?”潘克洛夫問。

“十點鐘了。”吉丁·史佩萊說。

“史密斯先生,現在距離額骨角還有多遠?”

“可能還有15英裏。”工程師回答。

“換言之,也就是還有兩個半小時,”水手說,“十二點多我們就能抵達顎骨角了。倒黴的是,那時正值退潮,海水要流向海灣的外面,加上有風浪的話怕是不容易進去。”

“尤其今天正值滿月,”赫伯特說,“潮勢在四月裏總是會很大。”

“既然這樣,潘克洛夫,”賽勒斯·史密斯問,“你不能在顎骨角附近的什麽地方拋錨嗎?”

“史密斯先生,你在想什麽哪?”水手叫起來,“快要變天時選擇靠近陸地拋錨,會讓我們的船擱淺的。”

“那麽你有什麽打算?”

“我在想法子把船停留在海面上,等到傍晚大概七點鐘漲潮的時候,要是到時光線還夠亮,我就爭取進港,否則,我們只好整夜都在海面上,一會兒靠近海岸,一會兒離開海岸,一直等到明天日出時再進港。”

“好吧,潘克洛夫,我已經說過了,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史密斯說。

“唉!”潘克洛夫說,“海濱要是有一個燈塔就會方便多了。”

“當然,”赫伯特說,“這次,好心的工程師無法點火引我們入港了。”

“是啊,親愛的賽勒斯。”史佩萊說,“我們一直還沒有來得及向你致謝呢!說心裏話,那次要不是因為你點起的火,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什麽火?”聽了通訊記者的話,史密斯非常驚奇地問。

“史密斯先生,”潘克洛夫回答,“我們說的是在‘乘風破浪號’上次回到島上之前的幾個小時裏,我們著急萬分,若非10月19日晚上你在眺望崗上燃起的一堆火,我們就非得開到林肯島的上風頭去了。”

“是啊,虧得我當時想出了這個法子。”工程師說。

“今天,”水手接著說,“除非艾爾通想出來這個法子,否則就無人為我們效勞了。”